韩祤想了想,还是想问,于是鼓起勇气:
“就……你走读是不是因为高一在宿舍跟人打架,所以被学校强制退宿了”,说完又补充到最重要的一点:“还……把人宿管大爷也给打了”。
“……不是,你听谁说的”,两人低着头窃窃私语,生怕被人听到。
韩祤看他没正面回答,心下一凉,以为是真的了。
江涞看她一副“你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赶紧解释道:
“不是,你别乱想,我没打人,是蒋时和佟康乐他俩在十五班的宿舍跟人打牌,被十五班的人怀疑出老千,几个人就骂起来了”。
“我当时听见动静,就赶紧出去看热闹,而且他们几个还没打起来,就动手推搡了几下,谁知道宿管大爷刚好来了四楼查寝”。
“那大爷是宿管主任孙大辉的亲叔叔,退休后没什么事儿干,就让孙大辉给安排点工作”。
“蒋时他们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把楼道的灭火器踢倒了,砸到地板上,吓了那大爷一跳,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我们就立马打120给送医院去了,那大爷一点事没有”。
韩祤听着有些愣,跟她想象的不大一样,又有些疑惑的问到:
“那你是去看热闹,怎么还说你把同学的腿给打骨折了?”
“哎呀,什么骨折了,当时我见那大爷快摔倒了,我就直接把前面挡着的人推开,想冲过去扶”
“结果十五班那个傻b没站稳,把脚给崴了,还非说我是故意的,就是动手了。”
“当时一个个的都出来看热闹,人围的又多,楼道的监控也没拍清楚我俩的具体动作”
“十五班那个傻b一看我没有证据,认定我就是故意的,不依不饶的闹,所以我就被一块儿给退宿了”。
韩祤:“……”,这反转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想来也是,谣言终究是谣言,只是造谣者和传谣者添油加醋的结果,虽然不是事实,但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人们眼中的事实。
江涞见她沉默,不知道信没信。
还想说什么,结果就见韩祤点了点头,看着他,用很真诚的语气说道:
“助人为乐,好样的,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江涞:“……”
江涞被她这番话逗笑了,看着女生手里拿着个煎饼,闲聊一样问道:
“你怎么没吃饭?”
“我去电话亭跟朋友打电话了”
她着实没什么食欲,半天才咬了几口,但这饼放凉了更不好吃了。
“你还有朋友?”
真是随口一问,他觉得韩祤也就是高二才变了性子,以为她就算有几个朋友也是五班的,怎么还用去打电话。
韩祤正嚼着煎饼,闻言一顿,眼眸也垂了下来。
江涞见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不是……”,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接着听到韩祤平静的声音:
“初中朋友”
她将煎饼收了起来,现下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噢噢”
江涞小心看了看她,见她反应如常,宽了宽心。
回宿舍后,韩祤去了淋浴间洗澡,洗着洗着,脑海里回荡起江涞的声音:
“你还有朋友?”
你还有朋友?短短几个字,像是一桶冷水,浇醒了韩祤,让她脑海里隐藏的噩梦再次涌现。
韩祤慢慢蹲在淋浴下面,水倾泻而下,流水覆盖到了脸上,短暂的窒息感涌现。
回到宿舍,韩祤打开书包,将剩的煎饼掏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韩祤写完日记想早睡,但她一躺下,脑子里就不受控制的乱想。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掏出弹词本,躺着背单词。
韩祤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十二点三十六。
第二天早上,韩祤不到六点就醒了,在床上愣了一会,然后起床洗漱,临走前从柜子里拿了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直接去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