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笑着问道:“二娘,酒食可曾备好啊?”
那妇人回道:“哎哟,周执事吩咐的事项,二娘哪敢怠慢。”说话间,妇人的眼不禁往黎墨身上瞅去。她那欲求的眼神仿若一只饥渴的猛兽,她再调侃着说道:“这便是执事提及的大人物了吧!哎哟,好生俊俏的公子。”
此番作为,充满了风尘的味道,霎时,便引起了黎墨的不悦,他一眼瞪向那妇人。
一旁的周琅见形势不对,立马站出呵斥道:“二娘,不得无礼。此乃吉边贵客,还不速速退下。”
那妇人闻言顿感不悦,须知她吴二娘经营这吉边驿馆已是多年,迎来送往的达官贵胄也不在少数,此等不解风情者却是从未遇见。她用一种尖酸的语调嘟囔着对那一众丫头说道:“走吧!走吧!都退下吧!”
眼见妇人带领一众丫头退下,那周琅立马行礼做歉,对黎墨说道:“这荒野妇人,不识个中规矩,望世子恕罪。”
黎墨没有答话,只是铮铮的瞪了周琅一眼,然后便甩开衣袍,于长案一头的正位之上落坐下来。见世子落座,那周琅便招呼着黎墨同行的卫士于长案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画雾拿起桌上酒壶正为黎墨添上一杯酒,却见黎墨一把抓住画雾的手,说道:“不用侍候了,一旁落座下来,用些吃食。”画雾闻言,将手中的酒壶放到黎墨案前侧方处,然后于正位之一侧落座下来。
黎墨再望向桌案另一端正襟危坐的赤鹏卫们,说道:“你等自行吃喝,无须拘礼。”众赤鹏卫闻言,便各自放松下来,拿起酒肉来吃。
此番种种,反倒是那周琅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了。黎墨侧头看向周琅,冷冷问道:“周执事不坐下来吗?”
周琅媚笑着回道:“这本是为世子一行备下的酒食,属下就不僭越了。”
黎墨凝视盯住周琅,说道:“无妨。”
此番动作与说辞,周琅也不敢再悖逆黎墨的意愿,他诺诺的于正位之另一侧落座下来。黎墨微微一笑,将酒杯举起,周琅眼见此景,立马慌张的从桌子拿起酒壶将自己座前的酒杯倒满,然后又慌张的放下酒壶,端起酒杯。
黎墨保持微笑,将手中酒杯推到前处,周琅见状也立马将手中酒杯推前,两杯轻轻相碰,周琅恭敬的说道:“世子,请。”
黎墨饮尽杯中酒,然后自顾自的拿起酒壶续杯,周琅见状,也是赶忙拿起酒壶,欲将自己的酒杯续满。琼浆徐徐续入,黎墨突然问道:“敢问周执事,这吉边驿馆到底是官家的驿站还是那风尘的酒肆啊?”
闻听此言,周琅那执壶的手霎时只感一阵酥麻无力,差一丝便将那酒壶摔在了桌上。周琅解释着回道:“世子不要误会,这本就是官家的驿馆,只是这临近的大道素有客商往来,而周边又无城镇可歇,故而才将这驿馆开放,寻常客官,递上几分钱财,也就给他一个方便。”
第二杯酒,黎墨独自喝下,再续杯时,黎墨说道:“是吗?那看来这驿馆的生意定是极好,如若不然,一官家驿馆何来宅院的气派。”
周琅继续解释着回道:“确是挣得一点钱财,那过往的客商不乏豪气之人,酒酣之际,便就多给了几分。用那挣到的钱财,将驿馆粉饰一番,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黎墨闻言,哈哈大笑一阵,周琅见状,也附和着跟声笑了起来,黎墨再将酒杯推前,周琅举杯说道:“属下敬世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