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独自给那小女孩测阶，同事们也像往常一样，坐在桌边喝茶看报。”

“所以，当那测阶器上显出五的时候，只有我一人看到了……”

“什么？”陈难不由得打断她，“五？最高不是四阶吗？”

江雯华也是一时间忘记了恐惧：“你是在说我吗？五？”

老太婆对两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呵呵，当时第一时间我也以为，是我看错了。”

“有那么十几秒，我趴在测阶器上，看着那个‘五’不敢相信。”

“直到那个小女孩开口问我结果，她还小，哪怕掂起脚尖也看不到测阶器的结果。”

“细细想来，那时我有那么一瞬间，想叫同事们过来。”

“可我只是对着她们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叫她们。”

“那小女孩却是等不及了，她不断蹦起来，想知道自己是多少阶。”

“鬼使神差的，我心头涌起一个怪想法……”

“我完全可以隐瞒这件事，没人会知道！”

“只是一念之间，我就说了谎，告诉那小女孩她是一阶。”

“那小女孩顿时就垂下了头，看起来很灰心。”

“我一下子有点后悔，想把真相说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名同事走了过来，问我这个小女孩测出来多少阶。”

“所幸测阶器上的字已经消失了，同事没有看见。”

“我很自然地撒谎了，说小女孩是一阶。”

“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这时候把真相说出来，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同事在档案上填下一阶，问那小女孩叫什么。”

“小女孩回答了，于是同事在档案上写下——”

“江雯华，一阶。”

陈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完全没法想象，这世上居然有五阶能力者。

而且这个五阶还被隐瞒了下来，没有被当局和本人知道。

江雯华更是手脚冰冷，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奶奶你是在开玩笑对吧？我就只是个一阶……”

她转向眼镜女三人：“这么荒唐的事你们也相信吗？你们没怀疑过自己的母亲有癔症吗？”

但眼镜女三人似乎对自己母亲的话深信不疑，都只是戏谑地看着江雯华，宛如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老太婆的叙述却还在继续：

“那天，那对原本望女成龙的父母在听到测阶结果后，不疑有他，还宽慰起了灰心的小女孩。”

“一阶也好，重要的是觉醒。——那对父母这样安慰着。”

“从那以后，我时常会后悔，我究竟为什么要说谎隐瞒？”

“五阶，或许是可以颠覆世界的能力啊，如果我没有隐瞒的话，守恒城今日会如何强盛……”

“可随着时间推移，我愈发地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没法回头，只好把这件事压在心底，祈祷永远不事发。”

“直到……我的孙女出生，一个普通的女婴。”

“我想，”老太婆贪婪地看着江雯华，像看志在必得的宝物：

“或许我孙女可以成为人类史上第一个五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