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民只不过有点做生意的手段,若论国家大事,还差得很远。曲某人对今日冒犯之事很是介怀,不过还请国君三思,两国交兵可不是一件小事,何况贵国一旦越境,势必将云都逼向日照,如此以二敌一,罗生也未必能有胜算。”
贺甲一尊仰天大笑,继而指向身后的崇万重。“曲先生以为本君现在还会忌惮秦天苍吗?今天的罗生远非昔日可比了。”
贺甲一尊这一番自信,自然是来自身后的崇万重,连鬼门劫数在崇万重面前如同草芥一般轻松击败,可见无妄境界当真有傲视苍穹的能力。
“不过一个崇万重,怕是不能肩负这么大的担子吧?”
“呵呵,本君能有一个崇万重,就会有下一个无妄境界的人作为本君的大将,届时踏平东云郡洲又有何难哉?”
好大的口气!曲络通越发觉得贺甲一尊的狂妄,他总觉得崇万重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从进门前便已感受到他的不寻常,除了他对贺甲一尊俯首帖耳、死心塌地让人惊愕之外,更加特别的便是他的双眼混沌,不像一个修为高深之人双目如炬,而且他钳住自己脖子的时候分明感受到手臂传递来的阵阵寒气,再加上他的肤色发青,面容死气泛生,活脱脱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等等,怪不得他不会受到沉迭香的影响,难道说他已经……”
曲络通望向贺甲一尊,见他正凝视着自己,那种眼神如同一个王者正在俯看平明百姓一般,双目尖锐,不怒自威,曲络通恍惚间都差点跪倒在他的脚下。
“曲先生,现在是否可以开船送我们回去了呢?”
“好好,君上安心在此处修养,我马上命人将船开出江面。”
于是乎,贺甲一尊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曲络通的船,而他还很大度的没有追究曲络通的责任,放他回云都复命。
贺芳芳醒来后已是回到中军大营,见父亲正在收拾行装,以为他打消了进攻云都的念头,便随口问道:“阙城九月多彩织,我们现在返城不知还能不能赶上城中的枳纺节?”
“芳芳,你什么时候爱上女工了?”
“因为女儿也想像母亲那般为父亲做衣裳呀?”
“不许再提你的母亲!”
贺甲一尊突然暴跳如雷,贺芳芳也是吓了一跳,不知为何最近一提母亲便将他惹恼,她本是一番好意,想着母亲亡故以后,自己虽不是男儿,却能内外都替父王分忧,可是贺甲一尊其实一直将母亲的死迁怒在她的身上,虽未对芳芳言明,可是只要芳芳一提到母亲的时候,贺甲一尊便会触景生情,越发思念她的母亲。
“父王,孩儿只是一番好意,为何您总是这般对我……”
“唉,父王向你道歉,刚才说话的确是重了一些,不过为父实在不想听到关于你母亲的任何事,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及她。”
“父王,你是因为不爱她所以不想让女儿提到她对吗?”
“你一个小孩子,又懂得什么是爱?你母亲走了十年,这十年里我已经尽量忘记她,可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她当年的模样,为父每一次见到你时就会想起你的娘亲,失去她的痛苦又会从心底泛起,这也是为什么为父不想让你提及你母后的原因。”
“原来如此,那女儿今后不提便是。”
“还有,为父并未打算退军,你也回去收拾行装,不日便要拔寨渡江。”
“父王还是打算进攻云都?”
“当然,为父之所以让曲络通活着回去,便是有意让萧略等人明白我们罗生今日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若他们知晓厉害,愿意开城投降,岂不是省去我们很多事,当然,以萧略的性格断然是不会投降的,云都和日照这次非得结盟不可。”
“父王,您觉得这次我们有机会战胜他们的结盟吗?”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今日我们拥兵十万,加上海上那帮家伙教授给我们的伏乩纵魂术,定能扭转乾坤,成就霸业在此一举!”
芳芳则一脸忧心,秀美的脸庞划过一丝眷意。贺甲一尊看出端倪,便正色道:“芳芳最近似乎有心事,自打上次从云都回来后,便不见你戴面纱,这可不符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面纱既然已经被人摘去,再戴面纱才是违背祖训。”
“那小子……那小子何德何能,能有资格娶本君的爱女!上次不过哄骗他帮我们盗取天绶碧石罢了,芳芳你放心好了,就算他真能将天绶碧石运回阙城,父王也不会将你许配给他。”
“可是父王……”
“好了好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芳芳还是早些回自己的营中收拾东西为妙,父王答应你,一定会将这个小子诛杀,还你一份清白,将来再为你物色一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