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图万只得伏乞倒地,向三位大人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犀首下令让狱卒刑具放在张图万跟前,示意周虔和于振水配合自己,随后向张图万说道:“那你就说说,这个葡萄酒你是如何酿造而来,又是从哪得的方子?”
“对,重点讲讲怎么下的毒?”周虔说道。
犀首用余光狠狠的瞥了周虔一眼,周虔立马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这时都察御史于振水吩咐纸笔开始记录,张图万虽然平日仁义,但也是见惯了官场之人,看到这个局势瞬间明白了还是犀首在主持大局,所以内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西土有一种草本,名曰葡萄,色紫而味酸甜,非温热之土不能养也。”张图万开始向三位大人介绍了从葡萄到葡萄酒酿造的过程。只见张图万说的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犀首心里有了疑问,西方极恶世界远在张威地以西的另一片大陆,而东海地在帝国的最东边,两者相距甚远,张图万一个州公有什么能力可以知道这些事情。
于是犀首呵斥了张图万避重就轻,要他重点讲一下这些事情的由来。
张图万告诉犀首是前年朝廷里有人偶而获得了葡萄的种子和葡萄酒的酿造工艺,寻遍整个大唐发现只有鲁翊公的望州最适合种植。于是找到了他。
这个官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张图万能够复活隐匿千年的葡萄美酒可是上天赐予的福分。再加上张图万贪恋功名,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现一把,自然抵挡不住诱惑。就在望州的一个小岛上开辟了一片农场来种植。一年过后,收获的葡萄开始送往望州的加工厂生产成葡萄酒,为了避人耳目,张图万自己找了个染料厂改成了临时的酿酒间,并聘请了当地有名的酿酒师进行封闭酿造,这期间无人能够进出,就连吃食都是专人委送,就这样又是持续了一年,直到成酒张图万才允许工人回家。成酒以后张图万以新酒的名义给了了几位朋友品鉴,毕竟消失千年的东西没有人猜的出来,收到张图万酒的人纷纷回信称赞新酒的独特,收到称赞后张图万大喜过望,于是更加小心翼翼的把所有葡萄酒灌装进木桶封死起来,等待进京的那天扬名立万。但是张图万始终不承认下毒。
犀首此时心想下毒的地点只有可能是长安或者是望州了。张图万的话不可不信,又不能全信,仅凭供词很难还原事情的原貌。
此时周虔不耐烦了起来,他听了太多张图万没有用的叙述,他只想听他是如何下毒的。于是他再次激动了起来,要对张图万用刑。
犀首也说:“张图万,既然你死不悔改,本官就只好动刑了!”
张图万一边求饶,一边又被狱卒架了起来,大唐酷刑有很多,比如让犯人跪着擎着一个木板,把手和木板钉在一起,上面放上一碗盐水,犯人拿不住的话盐水就会洒在犯人的伤口上,这叫做仙人献蜜。又或者让犯人蹲下,用左手抱住右脚脚腕,右手抱住左脚脚腕,然后在炭火上走,这叫侏儒走路。这次犀首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只想杖杀,并不想一味的折磨他。
杖百过后,张图万的屁股已被打的皮开肉绽,此时的他奄奄一息。犀首看了看周虔得意的样子,冷冷的不屑一顾。
周虔说:“好啦,这样就剩下最后一步了,让他签字画押!”
犀首见状拍了拍手,说道:“今日我看就到这里吧,他已没得力气再说话了。”
周虔极为赞同犀首的话,说道:“对啊,就是没力气了正好签字画押。”
犀首表现出了不悦,说道:“周大人,事情的谜点还有很多,何况皇室尽遭毒手,这么草草结案恐怕龙颜不悦。”
周虔被犀首说得支支吾吾不能言语,犀首趁机说道:“今日暂且休审,十日后我定当有所结论。”
周虔听犀首这么说也只好答应,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张图万被押回了天牢,两位大人想犀首作揖后便各自返回。
犀首在回府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或许他真的应该前往望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