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轩将目光投向地上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只一眼,便已明白这又是一位奴隶。
只是这奴隶的神情跟刚才那女子就相差太多了,他脸上的神情只有麻木,像是灵魂已被抽离,眼神黯淡无光,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郑安鸿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上前阻止,语气郑重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阁下,南梁律法,伤奴隶一手者,自由民需自断一指。”
郑乐驰则直接抽出佩剑挡住了对方的脚,阻止了他又一次想要往奴隶手臂踩的意图。
那人见状,只好把脚放下,不再凌辱奴隶,但是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郑安鸿:“要你们多管闲事,这贱民把主家的货弄倒了,我这个做管家的,只是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地上的奴隶,此时已经坐了起来,然而他却对周围的声响都没什么反应,对郑安鸿等人的帮助也没有丝毫感激之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苦难,对他人的援手不再抱有希望。
旁边一位华服男子凑近过来在管家耳边嘱咐了几句。
管家便像是得了令一般,挥着手驱赶围观的群众,大声喊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别看戏了!”
齐长天望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哎,这奴隶回去之后要惨。”
郑安鸿此时也深感无奈,毫无办法。这种事情被他们看到,他们自然也就出手救下了,但也就只能救这么一次,之后这个奴隶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遭受怎样的待遇,他们却是管不了了。
想彻底的将人救出苦海,就只能把这个奴隶买回来带在身边,但他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把这奴隶买下,而且自己等人如今漂泊不定,前途未卜。让这奴隶跟自己生活,也不见得会更好。
郑家众人也随着人流离开,前往旅馆放置自己的包裹。
榕树村里这家唯一的旅馆相当简陋,只有三四间大通铺,一间大通铺能住四人左右,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间大通铺还没人住。
郑家五人无奈之下,只好租了一间大通铺,住在了一起,房间虽然狭小拥挤,但也算是个暂时的落脚之处。
几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走进房间,就听到旁边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跋扈与傲慢,仔细一听,竟是刚才那个教训人的管家。
听他们的对话内容,似乎正打算回来拿些货物出去售卖。管家这时用一些极为卑劣的词语呼喝着刚才那位男子搬东西,那些话语不堪入耳,充满了对奴隶的轻蔑与侮辱。好在似乎只是言语上的凌辱,没有再出现刚才拳打脚踢的那一幕。
他们把随身的东西仔细放好之后,环顾四周,看眼下无事可做,便商议着在这热闹的集市里随处逛逛。一方面可以打发这闲暇的时光,另一方面也能顺便添置一些路上要用到的东西,为接下来的行程做好充分准备。
众人悠闲地在集市中逛着,没过多久,他们的目光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早上那位奇装女子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一家裁缝铺。众人心中暗自猜测,看来这位女子应该是裁缝店的下人。
女子进入裁缝店不久后,林家商队的肥胖男子和几位随从也来到了附近。那胖男子依旧穿着一身华丽却不搭调的服饰,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往裁缝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