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将军尉迟九披挂整齐,吩咐众将官升帐。
“翟骊已到了三危山,若叫他越过黑水河则雍州危矣。不知哪位将军愿领兵出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说话;魏虎见状便要起身领命,却被贺君山一个眼神阻止,只得悻悻然一屁股坐回座位。
“无人敢应战?”尉迟九的目光扫过帐中众将,冷飕飕道:“窝里斗倒是一个赛得一个,怎么大萧犯我边境时便都当起缩头乌龟了?平常不是一个比一个叫的凶,都说自己征战沙场、功勋卓著吗?有人看不惯本将军掌控一州兵权,如今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怎无人愿意一显身手?”
与许清在崔九家饭馆儿对峙的黑脸汉子闻言不住冷笑:“将军这话错了,翟骊是什么人?那是力压三部王旗、保文太后掌权的大将军。此人骁勇善战、极擅用兵之道,我等怎是他的对手?威北将军乃是陛下面前红人,若您亲自带兵出城必吓的翟骊惶惶不可终日,说不定立刻就退兵了!将军又何必挤兑咱们?”
“罗将军承认自己无能了?”尉迟九冷哼一声,望向一脸不愤的罗平威,质问道:“本将军擅离雍州需有陛下的圣旨,否则便有叛国之嫌;罗将军这是想陷本将军于不义吗?”
罗平威不语。
贺君山却道:“威北将军怎可轻离雍州?若是将军前脚带兵出征,后脚那虎视眈眈的宁国便来偷袭,这该如何是好?”
“危言耸听!宁国已衰,他们怎敢犯我大梁?”
“宁国国君可是夷王后裔,当年鲁国公协其子灭了夷族王室,只留下如今的宁王和那姓隗的匪首。若是尉迟将军离了雍州,罗将军敢保证那宁王不会来复仇吗?”
“这……”
“将军统领雍州,若每次都要劳烦将军领兵抗敌,那还要咱们这些做将领的做什么?”
贺君山单膝跪地,朝着主帅道:“末将愿率军前往三危山阻击萧军,望将军恩准!”
“末将愿往!”
“末将也请战!”
……
大帐内鲁国公的旧部见状皆面面相觑,罗平威见众人群情激昂,这才勉为其难的率众起身,低声道:“末将愿去抗击萧军以护佑我大梁百姓!”
魏虎见状啼笑道:“将军,还是让末将去吧!罗将军身子不好,哪受得了急行军的奔波之苦?若到时战败只怕又要将责任赖在行军的战士身上,与其到时战败失了军心,还不如叫末将去!”
“你!”罗平威闻言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炸起了浑身的毛,恶狠狠的盯着一脸不屑的魏虎。
“说的也是!”尉迟九淡然的点了点头,“本将军记得上回大萧来犯,罗将军差点被人砍了首级;你推说将士奔袭疲惫这才失了先机,待修整了三日后再战大萧,却又复败于敌手,被当时领兵的大萧将领于其后追击了三十多里;罗将军带人逃了一夜也不见疲惫,若不是魏虎带人去救,说不定就要逃回老家了!”
众将闻言嗤笑不已。
罗平威眼中几欲喷火,黝黑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暗红。
尉迟九看都不看他一眼,淡然道:“罢了,此番便有魏……”
“欺人太甚!”他话未说完却见罗平威一脸恼羞成怒,那人站起身来朝尉迟九屈膝拜道:“请将军准罗平威带兵出战,此番末将定要一雪前耻、不胜不还!”
尉迟九则道:“罗将军千万不要勉强!本将军座下这许多将官,想立功之人甚众,何需劳烦罗将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