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徐来又熬了个大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她准备关电脑睡觉,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屎意袭来,大概人体机能反应,提醒她早上这个时间该拉屎了。她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向厕所走去。
等她拉完屎,她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厕纸,她有点慌了,翻遍了全身的口袋,没有!幸好她随身带了手机,但是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睡觉,打给谁才好呢?
李徐来想了一遍,最后决定打给林小鹿,因为小鹿脾气最好,对自己尤其温柔,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小鹿请客吃饭之后,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是拿来送给自己,若不是自己是个女的,她都要怀疑小鹿是不是看上她了。一点也不像杨柳青和宋荔两个人,对她各种严格要求,不知道被她们俩骂了多少回了,心里都要有阴影了。
李徐来拨了林小鹿的电话,“嘟嘟”两声之后,林小鹿就接通了,她诧异的声音传来:“喂,徐来?你今天起这么早?”
“小鹿,你都起床了?难怪一打就通。不是,我正准备睡觉呢,结果拉屎忘带纸了,你快来救我,我在宿舍公厕最里面一个坑位。”
林小鹿得知她的糗事,憋不住笑道:“好的,但你得等我十分钟,我刚刚下楼在水房打水了。”
“好的好的,多久我都等,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林小鹿挂了电话,收好水卡,提着水壶,从水房离开,向宿舍小区宁静轩的方向走去。水房到宁静轩之间隔了两栋楼,先经过研究生宿舍楼,到经管院女生宿舍区后,隔壁就是宁静轩。
当她走到经管女生宿舍楼下,林小鹿远远看到宁静轩的西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李明!他正站在门口的小树下,专心致志地打电话,不时露出笑意。林小鹿庆幸他并没有看到自己,但他的出现仍然给她造成了极大的恐慌。惊慌失措的林小鹿径直走回经管院女生宿舍区,假装自己住在这里,想等李明离开后自己再回宁静轩。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那个不愉快的感情里,她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本应该理直气壮、波澜不惊的自己,现在却还会因为他的出现让自己不愉快,好像自己是做了错事内心有愧的那一方,要处处躲着对方。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不知恍惚了多久,发现李明终于走了,林小鹿这才急匆匆跑回六楼,去给李徐来送厕纸。她万万没想到,这一送让她看到了她这辈子都终身难忘、无比震惊、啼笑皆非的一幕。
就在林小鹿打开厕所门的那一瞬间,只见韩峭慌慌张张向门口跑来,却撞在林小鹿推开的门上,摔倒在地,同时没提裤子的李徐来,在韩峭身后纵身一跃,使出一记“翔”龙摆尾,这舍身一击让她也失去了平衡,摔在韩峭身上,沾满屎的双手直接按在了韩峭身上。
韩峭尖声鬼叫起来,彻底怒了,摔了一跤不说,还被拍了一身翔。李徐来不知为啥,更是火气冲天,开始揪着韩峭打,手上的屎直往她身上招呼,韩峭气不过,也去抓了把翔,吓得林小鹿连忙退出厕所。李徐来和韩峭两个人就这样在里面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各种翔满天飞,墙上满是翔手印。
林小鹿一开始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架,一想到她们俩的魔法攻击,怕被误伤,就不敢插手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地给杨柳青和宋荔打电话。同学们陆陆续续被这大动静吸引过来,看到两人的械斗工具是翔后,没人敢上前舍身取义。
直到最后,女辅导员胡彩丽闻讯赶来,一脚踢翻一个,才终止了这场闹剧。不愧是胡姐!
韩峭过来哭诉道:“胡主任,李徐来这个疯子,你一定要严厉处分她啊,呜呜呜!”
胡姐皱着眉头,让她不要靠近自己:“你们俩洗干净后,下午到我办公室找我!”
韩峭在宿舍已经没有衣服和洗漱用品了,她哭丧着脸离开宿舍,回自己的出租房。最后剩下林小鹿、杨柳青和宋荔,三人一起看着满身是屎、狼狈至极的李徐来,差点笑到断气。
李徐来:“笑什么笑?你们真是三个真是好团结啊,因为我,害得小鹿被那个贱人陷害,不能申请国奖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一起瞒着我!要不是我今天无意间听到韩峭在厕所打电话,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林小鹿:“那事早翻篇了,先不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在等我给你送厕纸吗?怎么会跟她打起来了?”
李徐来:“我全身臭死了,你们帮我冲冲,洗干净再说。”
林小鹿、杨柳青和宋荔三人一起,帮她冲干净,四个人再一起到澡堂泡澡。李徐来解释道:“我不是在厕所等你送纸吗?刚跟你打完电话,就听到有人进来尿尿了,我本想问人家借点厕纸,结果人家蹲下来就开始接电话,我一听声音就听出来是韩峭。”
杨柳青道:“她想退宿了,回来收拾行李,一大早翻箱倒柜。我还在睡觉呢,迷迷糊糊地被她吵醒了。”
李徐来继续道:“我向来跟她处不来,知道是她,我就没有开口,继续等小鹿过来,结果她在电话里,先是肉麻兮兮地跟对方打情骂俏,接着,突然炫耀她在马哲课上,搞掉了国奖竞争对手的事。电话那头肯定是她男朋友了。
她以为那个时间厕所没人,说得洋洋自得,没提小鹿的名字,倒是提到了我,说我马哲逃课,竞争对手替我签到,结果被老师挂科。我又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她说的竞争对手是小鹿啊!”
宋荔:“然后呢?”
李徐来:“我听完后,给我气得不轻。但我屁股还没擦呢,还没提裤子,就出来去踹她的厕门,让她滚出来给我说清楚。她连忙挂了电话,出来后没理我,在水池那洗手,我哪里气得过,骂她为了点利益不择手段,可能都愿意出去卖。流水的男人,万年的逼。几年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男朋友,是男人就能上的野鸡。”
杨柳青不禁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猛!”
李徐来继续道:“害!我是有点口不择言了当时。她被我骂恼了,用手沾了水来泼我,我大怒,光着屁股就跟她扭打在一起。但她穿着裤子啊,占着绝对优势,她打了我几下后,一把将我推回了坑里。厕所地滑,我站不稳连忙用手撑地,人是没摔倒,但两手都按到了屎粑粑。我气昏了头,起来就用沾屎的手去拍她。韩峭看见屎扭头就跑。我吃了亏,不肯罢休,拔腿就追。我手上有屎,不好提裤子,她知道我光着屁股不好意思往外追,就死命往外逃,我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就一直堵她。后来小鹿开门进来,她撞上门摔倒,后来的事情小鹿就都知道了。”
林小鹿想起那一幕,还是笑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她道:“照你这么说来,咱们是先动口也先动手的那方啊,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得想想下午去主任那怎麽说。”
当天下午,辅导员办公室里。胡姐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韩峭、李徐来站在她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等待发落。
胡姐开门见山:“你们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打架?”
韩峭:“主任,是李徐来先骂我的。我上厕所,她莫名其妙来踢我的门,我没理她,她就一直骂我,骂的极其难听,我气不过才拿水泼了她。”
“主任,冤枉啊!我好好地在拉屎,是她招欠先来招惹我。”李徐来知道厕所没有监控可调,抵赖胡说。
韩峭:“李徐来!你血口喷人!主任,她就是气不过我在马哲课上举报她和林小鹿逃课代签到!”
李徐来:“你倒是自己先承认了!我逃课关你屁事,你举报你妈啊举报!你不就是嫉妒林小鹿成绩比你好,怕她抢了国家奖学金,才做这龌龊之事!”
韩峭:“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希望大家都按时上课,我有什么错?”
李徐来:“放你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