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了，霍雨浩这才发觉没个正形的老师气质的今令羽真的发火了，他急忙抬起头，正视今令羽。

“我以为……是我不对，误会老师了，您，您消消气，弟子顽劣，不懂您的良苦用心，该罚！”

也怪自己真就以为只有一条路可走，原来是因为信息差，还有经验，行走在外，他不懂的还多着呢。

“气死我了。”她撇嘴撒气，发现霍雨浩这木头脑袋不似敷衍，面色认真诚恳，今令羽这才气消，打算放过他。

抱起双臂，打眼望向对面，霍雨浩不曾松懈，仍站在原地乖乖领罚的，至少诚心认错，今令羽不自觉微微点头，“领罚就算了，今天就教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要盲目，一条道走到黑。这岑连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要考较学生的功课了，霍雨浩不敢辜负今令羽的悉心栽培，所以仔细斟酌着，也客观着，毕竟他从不喜欢主观臆断他人。

“他正直，铁面无私，坚决维护史莱克的荣誉，也对史莱克有很强的归属感。”霍雨浩补充说，“还公私分明，严律待己，总体来说是一个挺不错的老师。”

岑连似乎是个很简单纯粹的人，像是一眼看到河底卵石的清澈河流。

“可惜你这是与他有过短暂接触的陌生人，评价不全。”今令羽客观评价他的作业，霍雨浩虚心接受，并等着她接下来的教导，他以为，那大抵是颠覆前言的严厉打击。

今令羽大概喜欢欲抑先扬？此时的霍雨浩并未发觉，久而久之，他喜欢臆断别人了。他每每猜测，不确定，但不妨碍越来越靠近那个真正的答案。

“无论什么样看似纯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没有自己私心的。”她顿了顿，才说，“这才是人，每一个人该有的天性。”

她非常坚信这一点，她的经历也无不验证这一点。

本以为是什么逆天发言，或是直接打假岑连这个人呢，没想到……霍雨浩非常理解人都有私心这一点。那么，岑连的私心是什么呢？今令羽明摆着要让他自己发觉这一点。

要不说气运之子怎么可能是一个真蠢的家伙呢？霍雨浩稍稍被点拨一下，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史莱克。”霍雨浩下意识点头，肯定猜测，“没错，他言语之间太过维护史莱克。无论谁对他表示贿赂，或是可能有那个意思，他就已经先发制人，将我们拒之门外了。”

“或许他作为史莱克的老师，在其位谋其政，因为接触太多类似事件，已经有自己的一套应对策略了吧。”霍雨浩嘴角一抿，略微苦笑着。

“说得还是太委婉。”似乎是站累了，今令羽一只脚叉在另一脚在外面，重心完全倚靠在树干上，她干脆撇嘴，不客气批评道，“就仗着自己老师身份，专门糊弄你这种什么都不懂，还特别乖巧听话的小屁孩呢。”

又伸出一根手指悠悠向着自己，即便对着她自己，今令羽同样说话毒舌不留情面，“哦，加上我这个他以为胆小怕事，脑袋长着当摆设，只会指使强迫小孩走后门，那种传说中只见钱不见人，临到事十分粗心大意的家长。”

难得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意有所指，即便今令羽面无表情，胸膛没有起伏，十分平静，但霍雨浩千千万万不敢不当回事。

他意识到，今令羽真的非常怒其不争。谁就不说了，霍雨浩安静如鸡，哪敢持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