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渐浓,一阵清凉的晚风掠过,似一壶老酒,将田地里的庄稼灌醉,麦穗随着风儿无序的摇摆着。
田野里的蛙声虫鸣此起彼伏,偶尔可见阴影处亮着点点明光,那是萤火虫在撒欢的乱窜。
远处传来几声厚重“哞”叫,牛脖子下的铃铛“叮铃叮铃”作响,田边的院子在空旷的田野里显出一丝生机。
农民们讲究日落而息,但也不会过早的躺在床上。关了正门,兄弟几个闲聊打发时间,再偷喝一点小酒,给白天的劳苦生活一些慰藉,也是很惬意。
距离刘定国搞全城体检已经过去五天,百姓们对这事议论纷纷,就连其他诸侯都听闻了这事,简直开历史之先河啊。
更有人做出圣母文章舔燕王的屁股,为他歌功颂德,想捞好处。
这事给百姓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子和谈资。
荆家大兄提着粗绳立在井边,两手交替拉绳,将打满水的桶提上来,粗糙的皮肤和肌肉在月光下显得孔武有力,也如他那粗鲁的话语。
“听说燕王那小子免费给百姓体检,还让医生摸瓜画蛋,据说是为了检查酉日将军坏掉没有,简直是辱人太甚。”
“大兄,难得燕王仁慈,有这样的机会就不错了,唠叨那些作甚?”
二兄从老大手里接过水桶,将斑驳带小刺的扁平木棍在桶里搅和几下,棍子带着搅起的水花泼洒在牛身上,把扁棍当刷子清洗牛身上的污渍。
三兄正用石铲收拾牛棚里的大粪,堆积成一团,准备用来当饲料饲料,见哥俩聊起这事,随口插一句问:“明天咱兄弟三人要不要也去燕王宫看看?”
“我看还是算了,据那医生解释,摸蛋是为了观察颜色来判断你的酉日将军是否健康,我觉得这个解释纯粹扯淡。”大兄说着,也拿起一个扁棍帮牛擦洗。
“那大兄你说医生们为什么检查这个?”二兄憨厚,心眼不多。
“这个”大兄停下手中的活儿,寻思怎么圆自己的话。
月光高悬,朦朦胧胧的印照在院里,老牛脖子上的青铜铃铛随着二兄擦洗牛身的动作“叮铃”作响,声脆悠扬。
半饷,大兄才接着干活,口中振振有词,“据说燕王姬妾过二百人,我觉得他肯定是找女人找腻歪了,想换换口味,开始找童男了。”
“我觉得不是。”三兄将粪铲入木盆里,跟着插话说:“诏书上说要已结男子才行,肯定不是找童男。”
顿了顿,讲出自己的高见:“燕王有那么多女人,一定是酉日将军虚弱过度,不能行房事,想把画了蓟城男人们蛋蛋的布片贴在墙上壮阳。”
大兄:“”
二兄:“”
老大被这怪论噎得讲不出话来,却不甘心嘴上不如人,更不想被老幺压了心气。
心里有气,鼻孔哼哧有声,粗黑鼻毛探出鼻孔外,动了两下说:“你讲得不对,燕王一定是孩童心性发作,想展开大汉新风貌评比,比比谁是“大鸟王”。
二兄:“”
三兄:“”
哥俩心悦诚服,相顾无言。
经过为期六天的体检,蓟城已婚男子只要能来的几乎都来了,人数过一万,画的鸟图也有一万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