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也不禁感到左右为难,苏清欢可是这小越楼实实在在的东家,把他开革了自然不可能。
然而这陆邈虽然只不过是知州的一个侄儿,但在扬州士林才子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倘若他们合起伙来,都不来照顾小越楼的生意,确实有点难办。
事实上,小越楼在扬州并非没有对手,最大的对手当属媚香楼。
媚香楼总部坐落在京城,在京城的烟花之地中独占鳌头,并在扬州、苏州等地开设了分号。
虽然在扬州,媚香楼始终被小越楼压一头,但造成这局面很大的原因就是柔奴。
但据传闻,不久之后,媚香楼总部要派出与柔奴齐名的飞烟来扬州坐镇。
此时,正是两家别苗头的时候,开罪了这一帮财神爷确非明智之举。
而陆邈见秦嬷嬷沉吟不语,从容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他们这些人可是小越楼的常客,他不信小越楼会不乖乖就范。
苏清欢站在楼上,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心道开除他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人能出得起一个好价钱,他也乐意得几天清闲。
在幕后数数钱,也不是不行。
打定主意,苏清欢重重咳了几声。
而陆邈果然抬头望来,一见是苏清欢,陆邈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再看到苏清欢出来的方向,似乎正是柔奴的房间。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陆邈心头,使得他的双眸简直要喷出火焰来。
“欸,这不是陆兄吗?在下刚出来,就听到陆兄言辞之间似乎很关心在下的差事。”说话间,苏清欢从二楼徐徐走下。
“哼,油头粉面。”陆邈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我回去自思,我陆邈身份何其尊崇,又何须跟你这种小人物纠缠不休?眼不见心不烦,只需将你逐出小越楼便可了事。如此一来,我就能继续过我逍遥自在的富家公子生活。而你呢,则继续像蝼蚁般卑微地谋生。跟你争斗,岂不是太看得起你了?”
“说得好,但可惜恐怕不能遂了陆公子的意了。”苏清欢眼珠一转,准备大敲竹杠,他冷笑一声:“我和小越楼可是签了三年的契约文书,要是小越楼中途反悔,这违约的钱我怕秦老板未必吃得消。”
而秦嬷嬷到底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心思何其玲珑,瞬间就明白了苏清欢的意思。
秦嬷嬷叹了一口气说道:“苏先生所言不假,而且这文书的保人也不是我小越楼开罪得起的,所以妾身刚才才说此事断无可能。”
“不就是银子吗?多少钱我出!我陆邈唯独不缺的就是银子。”陆邈不屑说道。
果然,纨绔可以欺之以方啊。
“陆兄,不是在下小瞧你。这大话别说的太早,违约的钱数可不低,小心风大闪了舌头。”苏清欢继续拱火道。
“哼,只要能让你滚,花几个钱算什么,秦妈妈,你说一个数。”陆邈一脸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