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小院，玄兔已经收拾好房间，准备好洗漱的东西。丫鬟拿来了新的，羊毛制成的拖鞋递给玄兔就退下了。

玄兔把拖鞋放到椅子旁边，等着公子夏洗漱。

公子夏换好睡衣，看了看玄兔书：“我一直以为你是普通的奴仆。”

玄兔抬起头笑着说：“少爷单纯，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父亲就是用死契卖的我，因为死契换的前多嘛。那时候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母亲死了以后，更是艰难，父亲后娶需要银钱的。”

说着，给公子夏端了洗脚水。然后在一边侯着。

公子夏说：“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就会好好待你，日后你有喜欢的姑娘，我也会帮你娶她的。我让母亲给你拿了不少银钱，你好存着。”

玄兔愣了一下，笑着说：“少爷，我是娶不到妻子的，我是书童，身份低贱的很，没有几个会愿意嫁给我的。也就是后院同为死契的女奴会嫁给我。但是少爷，她们比我更可怜。”

“什么？”公子夏愣住了。

“少爷，你天生灵魂缺失，自然是不知道的太多太多了。死契，顾名思义，就是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生死的贱奴。我们绝大部分是罪臣连坐，或者是被父母贱卖的人。我还好，被卖的是侯府。老爷不喜欢那些东西，因此后院的死契也很一般家奴没什么两样的。

但是我们的命，就不是命的。很多贵族，甚至会在狩猎场放我们这些死契的贱奴当猎物。尽管陛下已经明令禁止恶劣狩猎死契奴仆，但是他们会一箭，或者一刀砍下我们的头颅，但是我们就是没办法的。

当少爷的书童，是我自己选的，其实当时还有好几个男童，但是我表现的好，那几个现在还在后院，干最脏最累的活。”

公子夏不说话，默默地听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玄兔的话。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白絮会远离玄兔了。

公子夏一直拿玄兔当朋友，现在却有现实告诉他，两人注定不能成为朋友。他最低也是和白絮成为朋友。因为白絮是公子德武的副将，监管官职不高，但是是一个小贵族。

公子夏突然就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小闲闲，一直在做他娘没有做完的事情了。因为当你发现自己相当朋友的人的性命，在其他人眼里仅仅是一个奴仆时，真的很无力。

哪一天玄兔发生了意外，在其他人嘴里，只是他不过是一个书童。就像在电视剧里面，滕子京不过是一个侍卫。

公子夏拉住玄兔的手，很认真的说：“你就呆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我会保护好你。你离开我了，我怕我保护不住你。”

玄兔笑着说：“我会一直呆在少爷身边的，我哪也不去。”

门外的白絮听着里面的声音十分不解，但是他没有多问，毕竟那是少爷的事，不是吗？

快到除夕了，各家各户都忙起来了。侯府里也是到处换上了除夕应该有的红红火火。公子夏也是让人给玄兔和白絮做了两身新衣服。甚至还让人缝了小红兜，打算到时候给院子里的人发红包。

公子夏没有像别人那样，体虚，一到天冷就手脚冰凉。甚至身上还是暖的，就是怕冷。

早上起来，发现外面很亮，公子夏就知道下雪了。在皇宫里，下雪了还需要去上课，就没什么兴致去玩，这下在自己家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穿好衣服，玄兔还没起，就自己去院子里玩了。站在雪地里，看着鹅毛一样的大雪飘下，公子夏伸手接了一片放到嘴里。

扫院子的家仆看到了，急得说：“哎呦，我的小少爷，这可不兴吃，多脏啊。”

公子夏不开心，你还能管得了我了？

蹲下身抓一把塞进嘴里，直接把张晋吓住了，说到：“哎呦，少爷，你也不怕玄兔说你。我叫玄兔了啊。”

“玄兔还在睡着你，你要是叫醒他，我就让你去刷马桶。”公子夏威胁他。张晋无语，但是也不想去刷马桶。反正是玄兔的责任。

张晋拿着扫把走了。公子夏就放开心的玩了，甚至还做了几个雪球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