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也成。”有了开头资金往后便不怕从商城里拿货了。
两人说话间,崔叔婆家的儿媳柳氏也提着洗好的衣服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焦急的孟子成。
“娘!您这是咋了,怎么坐在地上还一身的泥?”柳氏有些惊讶又惶恐的看着崔叔婆,以及旁边一道长长的脚印划痕,虽说已经知晓发生了什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崔叔婆抬起松垮的眼皮看着阮飒道:“你如今恢复了智力可知道自己叫什么?”
“我姓阮名飒,崔叔婆喊我什么都行。”这老太太真是好生特别,才认识这一会功夫,就让阮飒惊讶了许多次,而且来这许久旁的人都喊她孟氏,无一人问过她叫什么,如今却被一个六十几岁的崔叔婆喊起来。
“娘?”孟子成疑惑的抬头看着娘,原来娘姓阮,都怪他疏忽了,若是自己是头一份问娘的就好了。
阮飒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惊讶。
“那我便喊你阮氏。”崔叔婆对她两的互动视若罔闻,又接着道:“先前路滑,一脚踩到门口的青苔,摔到了头,阮氏上门来刚巧救了我。”
“娘!您先坐在休息会,我去地里喊福生回来。”
崔叔婆在家算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往日体魄也十分健康,如今发生了这事,柳氏自觉做不了主,只得快速去地里将孟福生以及儿子孟至喊回来。
等几人匆匆赶回,在一番交涉后,孟福生让儿子去镇上请大夫,任崔叔婆怎么阻止都没用,显然崔叔婆这事将他吓的不轻。
他自个则是去地里将所有糖蔗抱了回来。
“地里暂时就这些,阮娘子先瞧瞧能不能用,还是要多谢娘子救了我娘,我娘如今的年纪,本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若是她去了,我连找个人孝敬都找不着了。”中年男人孟福生十分利索的将甘蔗抱到了糖坊门口。
“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这些都是镇上糖坊挑剩下的,虽说我不知道如何制糖,但是糖坊的人说这些白送给他们也不要,你确定只拿这些糖蔗?”
孟福生自觉是个大人,阮飒又救了他娘,万不该占人便宜,可是他说要给银子感谢阮飒,阮飒却不同意,非得要这去年埋在地里旁的人挑剩下的糖蔗。
“多谢福叔,不过你且瞧好,这些糖蔗做出的糖绝对不会比镇上糖坊差几分,往后糖坊的糖蔗供给还要拜托福叔了。”阮飒十分有自信,在现代操作了许多次,成功率十分高,况且实在不行,再从商城买一些过来充数就是。
“好吧。”孟福生奈何不得,无声叹了口气。
制糖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只得默默想着下午再去好友家收些糖蔗回来,若是一次未成好歹还能让阮娘子再试上一试。
阮飒关上门,将糖蔗全都放在井边又从井里打上几桶水。
“成儿,你把糖蔗先洗洗干净,娘去将糖车擦拭一下。”
孟子成答应下来,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那边乖乖的洗糖蔗。
甘蔗是个十分奇怪的作物,虽然在地里埋了一个冬日,但是却并不影响食用和榨浆,只不过身上留下许多泥巴,要好好清洗才能用。
糖蔗像芦荻一样细小,生吃还会刺伤唇舌,但因为这种品种出糖率较之果蔗高上好几倍,故而人们大多将它用来制糖。
阮飒则是将糖车从头到尾全都清洗了一遍,昨日只稍微清理检查过糖车,今日还须细细的擦拭一下,否则榨浆时会将灰一块带进去,影响最终的品质。
糖车的模样与棉花车互通有无,但却是整个嵌入地底,达到更加稳固的目的,磨浆也是靠两根制作紧密的木轴左右合并起来,中间留一个细小的孔洞,上面直连着一根长长的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