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放开……本少爷!”周正只感觉那只手差点勒死自己,他动弹不得,反骨一起,直接张开嘴,狠狠咬上去。
那人似乎感觉不到痛,嘲讽出声:“原来长牙了,我还以为是几岁没断奶的婴童呢。”
说罢,下一秒,直接出手往周正脸上一捏,干脆利落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你放心,既然是周秉文的意思,这小子就放我这了,我和他父亲也算知己朋友,按辈分,也算是他干爹了。”
说罢,拍了拍张着嘴口不能言的周正的脸,戏谑出声:“小崽子,叫声干爹听听。”
姜未没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如今因果已了,这里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至于周正,以后是生是死,和她没什么关系。
收住发烫的手心,她最后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后,神色漠然。
她想,这次就是最后一面,此生若这人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必杀之。
别再见了。
看着姜未的身影彻底消失,周正一直瞪着的眼睛,也逐渐黯然。
姜未走了,把他丢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突然又想哭,他觉得遇到姜未,他就开始倒霉。
一觉睡醒,从温软的床铺,到了满是黄沙的地面,这落差也太大了。那老头子居然真舍得把他送到这来,他怎么了,不赌不嫖,爱好健康,作息正常,除了不爱读书,写字丑点,他没什么缺点啊。
用得着这么狠吗?
一巴掌从他后脑拍来,直接打碎他的伤春悲秋,“别给老子摆出这幅娘们儿兮兮的样子!”
周正想到这人刚才对自己做的事,眼神恶狠狠的盯回去,他下巴被卸了,不然真得咬死他。
池呁野可不管这些,把他下巴归位,朝着帐外喊道:
“来人!”
亲卫进来。
“把他送到澡池去,身上内外搓白净了,找一套小兵的军服,送到新兵营里去的。”
姜未一走,他身上的捆仙术也随之消失。
还不等池呁野话说完,他猛的站起,头重重撞到一个亲卫的下巴后,抬脚往外跑去。
他死都不要待在这!
池呁野没动,两个亲卫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外头寒风刺骨,已如大寒时节。
穿着单衣的周正,抱着手臂,脚步瑟缩着走进大帐,抖着声音支吾道:“那什么……我就是出去,换换气……”
那些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去而复返,池呁野坐在桌前,喝了一口热酒后,冷笑道:“小子,在这漠北大营,没有我的命令,一个蚊子都飞不走。”
周正没出声,脸上看不出服气还是不服气。
但他心里肯定不服气。
池呁野可不管这些,只是脸上不再如之前调笑逗乐般戏弄着眼前的毛小子,语气微沉:“你想回去,也可以。”
那小子果然抬眼。
池呁野严声厉喝,“这的每一个人,回去只有一个办法,要么凯旋归朝,要么马革裹尸。”
“小子,你要哪种?”
周正的脸一下惨白,外来的风吹进帐中,打在他的身上。
选什么?
他当然选择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