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阎道“老前辈,我们只是拍狗,又不是吃狗。”
赵志冷笑道“真想拍狗随便去其他地方淘去呗,何必就盯着我的这一条呢。”
院子里,大黄狗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灵气十足。
陈阎忍不住多瞥了两眼。
“人家的狗没你家的好呢,有人味~”
“你是拍人还是拍狗?”
“额...”
龚雪帮衬道“老同志,我们既拍人又拍狗呢!”
“所以咯。”赵志双手一摊“这不就得了,拍狗的电影能有什么好看的?”
啊这...
陈阎一时语塞。
的确,这个时期的观念狗就是狗,就算再喜欢它也是一条狗。
压根就不会上升到家人啊,伙伴啊之类的重要程度。
倒也不怪赵志会看不起这个剧本了。
时下观念如此罢了。
“要不我把剧本拿过来给您看看再说?”
“那可谢谢了嗷,给我一个不识字、老花眼的糟老头看什么劳什子剧本。”
“碰!”
赵志重重的合上了房门。
他甚至懒得多听陈阎的进一步发言。
“你再过来,就否怪我不客气了!”
“...”
隔着门框。
听着毫不留情面的声音。
陈阎直发愣之时,远远的走来一位闲逛回来的老大爷,是那天在公园里与赵志一起的老人。
“小伙子。”
人老成精,老者瞥了一眼合上的房门,心里便已盘算出了事情原委。
“我劝你还是换一条狗吧,前几年袖章们过来都没打掉,更否说你一个小编剧了。”
他用拐杖敲了敲干燥的黄土地,面颊友善的提醒道:
“但你也不要埋怨人家老赵,人家事出有因咧。”
“事出有因?”陈阎扭头看向老者。
“怎么和你说呢。”
老者浑浊的眸子里浮现出一股追忆的神色,微微叹息着。
“前些年西边不是出了点事嘛?”
“阿三?”
“嗯,老赵家的小儿子过去了,结果信比人先回来了...”
“啊!”
龚雪失声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者瞥了一眼龚雪,继续不急不缓的说着:
“你们可能会疑惑,人和狗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但这事得慢慢和你们解释。”
“怎么说呢...以前老赵家是个粮商,成分不大好,家里专门养了一条公狗看院子。”
“那条老狗更通人性,知道逗弄好小主子,就肯定短不了它一口吃的,关系从小就好着咧~”
“但是吧,正因为成分不大好,总低着人一头嘛。”
“老赵家的小子憋着一口气,去参了军,只有偶尔才能回去一次。”
“那条老狗就每天蹲在院子门口,等啊等啊,有时候远远的看到熟悉的声影,尾巴摇的那叫一个欢呢~”
“但后来吧...算了,不提了。”
老者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又叹了一口气,移开了话茬。
“这只狗虽然只是那条公狗的孩子...”
“但前些年的饥荒时期,老赵都没短过那条老公狗一口吃的。”
“爱屋及乌,人家肯定不乐意交给你的。”
“原来是这样...”
陈阎神情恍惚,
“呀!”
龚雪失神着往后腿步,
她不经意间就踩到了凹陷着的深坑,身子往后边栽倒,眼眸慌乱。
“小心!”
陈阎瞳子一缩,迎身一步上前,想抓住这个小倒霉蛋的手臂。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