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连忙解释道:“我探得高俅那老贼谋害林教头的奸计,便赶来欲阻止一番,看来是来晚一步。”
林娘子当即哭诉道:“叔叔,开封府衙役突然闯入,搜索家里,结果竟被他们在柴房中搜出一个包裹,里面装有叔叔郎中服饰等物。
他们就诬指我家官人与叔叔联手打死高衙内,将他抓走了。”
李墨纠正道:“嫂嫂,那包东西不是小弟的,是陆谦这贼子今晚藏入你家,林教头误信非人啊。”
林娘子一呆,想到此前李墨与鲁智深专程赶来示警,说过高俅会谋害自家官人。
说实话,她和林冲一样,也抱着幻想。
毕竟那天林冲没出手,当时也确实和李墨不认识,这高俅不至于如此不讲理吧。
哪成想竟被李墨说中了。
“叔叔,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官人吧。”
林娘子此时已经方寸大乱,那日高衙内调戏于她,就是眼前之人毅然出手,现下不由自主倚为强援。
“嫂嫂且稍安勿躁。”李墨劝慰道,“高俅这厮既出此毒计害林教头,想必欲要置林教头于死地。
不过他既然要弄这物证,终归还是想要通过开封府来做成此事。
高俅虽然得宠,但那滕知府未必就会事事全听他的。
嫂嫂先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我就送你们回张教头处。
请张教头拿些银两在开封府上下打点,想办法判个发配远恶军州,届时我和鲁大师半道劫了。
让林教头和你等一家远走高飞。”
听了李墨这一番分析安排,林娘子心里顿时就定了下来。
她起身冲着李墨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万福,道:“多谢叔叔殚精竭虑救我家官人,一切但凭叔叔做主。”
……
……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冲的岳父张教头找了所能找的关系,上下打点。
又听李墨指点,重点公关开封府那个叫孙定的孔目。
李墨又请张三带着那些泼皮满城宣扬,高太尉丧子却迁怒于林冲,诬陷林冲制造冤案。
至于陆谦之死,就成了高太尉杀人灭口欲盖弥彰。
如此形成东京城内头条新闻,惹得朝野议论纷纷,让高俅无法强逼滕知府断案。
原本按照宋律,这种案子没个两三个月是判不下来的。
只是这一次有高俅的压力,竟然仅仅一个月就下了判决。
但在那孙孔目的运作下,林冲由原本的“勾结匪类,当街杀死高衙内等多人”,变成“误交匪类,当街坐看匪人杀死高衙内等多人。”
如此一来,死罪变轻罪,判杖脊二十,刺配沧州,即刻启程。
这个判决让太尉府里那位顿时怒火焚天,“好一个滕知府,安敢欺我?”
富安为求自保,最终想法设法打听到了判案内情。
立即向高太尉汇报。
“如此说来,是那孙定孙孔目仗着与蔡相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竟敢小视于我?”
富安连连点头道:“没错,我还听说张教头那厮给孙孔目送了重礼。”
“好好好,这是想看我高某人的笑话。富安,你记住,林冲不死,你就得死!”
富安看到高俅眼中露出的杀机,心里打了个颤,道:“恩相,您放心,只要您给小人安排些好手,林冲必死无疑。”
他自打知道陆谦那晚死在家里,心里就直打鼓。
最近这段时间躲在太尉府,哪也不敢去。
此刻听闻高太尉的要求后,索性跟高俅要一些保障。
高俅盯着富安道:“林冲一个贼配军,哪里需要好手对付?”
富安连忙道:“恩相,小人怀疑那个郎中还在东京城内,陆谦或许就是死于他之手。
恩相身边最好也增派些人手,说不准能来个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