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休言岳庙恶司神,果是人间刚直汉。村中唤作活阎罗,世上降生真五道。
这阮小七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那船只荡着,问道:“二哥,你寻五哥做甚么?”
说话间,阮小七在船尾摇动橹桨,小船如游鱼般从芦苇间窜出,眨眼就靠了岸。
阮小七一跃上岸,几步就到了阮小二和李墨身前。
他好奇地打量着李墨。
“二哥,这位是?”
见阮小七打量李墨,阮小二轻声道:“这位就是你最近天天念叨的李墨哥哥。”
“啊,李墨哥哥!请受小七一拜!”
阮小七闻言惊喜莫名,立时纳头便拜。
不曾想,竟然被李墨一把扶住,无论他怎么使劲,却是半分拜不下去。
李墨虽然知道请动阮氏三兄弟跟着自己打上梁山,不会有什么障碍,但毕竟是来请人,总让人拜不好。
“哥哥这等奢遮好汉,小七定要拜上一拜的!”
李墨笑道:“小七兄弟,江湖好汉没那么多规矩。”
阮小七眼见拜不下去,也只好作罢,佩服道:“哥哥果然武艺高强,只这气力,小七未曾见过这般了得的,不愧能打杀高衙内、刺死杨戬。”
阮小二问起了正事,“小七,可见小五?哥哥找我兄弟三人有要事商谈。”
阮小七开口道:“可能在家里吧,他今天没出渔,把渔网也晒了。”
阮小二指着远处村东头小河环绕的高坡道:“哥哥,那里就是小五家,要不咱们去看看。”
李墨点头道:“正要去拜拜老娘!”
阮小二在前面引路,阮小七跟在李墨身旁。
“哥哥,您的赏钱竟然到了十万贯,这江湖上谁人不识哥哥大名!”
阮小七此刻的表现,就像后世追星族陡然发现自家偶像就在眼前似的,激动的手舞足蹈。
那赵官家眼见出了行刺两太尉的事情,为自家敛财的杨戬又死于非命,气急之下定下10万贯赏格,显然是要对李墨追杀到底。
李墨开玩笑道:“我这脑袋如此值钱,怕是江湖上欲取我首级之人犹如过江之鲫,看来江湖好汉倒是可以赏格论辈分了。”
阮小七冷哼道:“哥哥仗义除贼,人心大快,哪个丧良心的敢谋害哥哥换取赏金,我小七第一个不答应。
就好似梁山上那几个撮鸟,尽干些打家劫舍、抢掳来往客人,又霸住这泊子,绝我渔村衣饭,便是加一起才一千贯。
恁般横行霸道,瞧着给哥哥提鞋也不配!”
李墨闻言心中一动,又见阮小七一脸气呼呼的模样,似乎对梁山上几人十分痛恨。
便笑道:“哟,既然是横行霸道、坏事做绝之辈,那哥哥我可就要替天行道了。”
阮小二连忙道:“哥哥,小七也是逞口舌之快,那梁山泊贼人多势众,连济州府官兵都拿他不得。”
李墨大笑道:“这梁山莫非比那东京太尉府还难闯不成?”
“哥哥果然英雄气概!”
阮小七两眼放光地看着李墨,竖着大拇指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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