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哲说罢,拱手俯身跪下,向天子深深行了一礼。
众人闻罢,瞠目结舌。
公孙扬万没想到,把甘哲安排到马厩本欲好好羞辱甘哲羞辱晴国一番,到头来自己却闹了个下不了台。
公孙扬头冒冷汗,不停地擦着汗水,然后哆嗦着用手指着甘哲道:“你,你,你——”
天子没有说话,望向太师。
太师道:“晴相国言之有理,上大夫安排有违周礼,依律当杖责六十。”
天子道:“来人,将上大夫拖出去杖责六十。”
甘哲抬头道:“请天子收回刚才所言。天子无戏言,天子曾诺,由臣亲自执行杖责,请天子赐杖。”
天子又看了看太师,太师点点头。
天子道:“来人,赐爱卿廷杖。”
众人愣了,但随即回过神来,心忖道:“快点打,快点打,打完好去吃饭。”
卫士拿来一根长长的廷杖过来,递给了甘哲。
甘哲起身,看了看廷杖,然后用双手轻轻一折,廷杖断了。
甘哲向天子施了一礼,道:“回禀天子,此杖年久失修,已不经用,臣之随侍就候在宫外,臣已自带廷杖,请准臣前去拿取。”
天子点了点头。
甘哲小跑着跑出大殿,然后从武士那儿拿了廷杖,复又回到大殿。
见甘哲拿着廷杖进来,公孙扬急忙跪到天子面前,哭道:“请天子为老臣作主,今日大殿之上被此小儿欺辱,实在有损大周国威。若果让此小儿当廷杖责老臣,那天子的颜面何在?大周的颜面何在?”
天子也饿得捂了捂肚子,没有说话。
甘哲道:“上大夫莫将天子与大周进行道德绑架,上大夫违法乱纪,与天子和大周何干?还请上大夫撅起贵屁股,我将依大周律例代国家执法,还请上大夫配合国法,麻溜的,赶紧的,大家都饿了,都等着吃饭呢。”
公孙扬只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回望甘哲道:“你敢?”
公孙扬刚说完,但见甘哲一板子对着公孙扬的屁股拍了下去,打得公孙扬捂着屁股嗷嗷直叫,因为,这次的板子可是真打,打得相当疼。
众见罢,惊得张大了嘴巴。
甘哲道:“还请上大夫稍移贵手,不然打到手上会更疼。”
甘哲说罢,又一板子打了下去。
这回公孙扬疼得满地打滚,叫唤得更欢了。
公孙扬一边爬一边躲,甘哲拿着廷杖追着打,一边打一边数着数,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打完二十大板,甘哲也累得浑身是汗,一边擦汗一边谓公孙扬道:“今天,只能打这二十杖了,还有四十杖,我实在打不动了,还请上大夫记着,上大夫还欠国家四十杖。”
公孙扬满含热泪,屁股上的鲜血透过衣衫染红了大殿,他疼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躺在地上只有喘气的份儿,哪还有力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