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姑奶奶,别去了!”离戎昶央求道。
我抬眼扫视了他一下,他立刻抿嘴噤声。走到他跟前,威胁道:“不许告诉赤水丰隆!”闻言,他抿了抿嘴,点头应承。
换成男装,来到了花楼,并未找到湘君,也没有看到防风邶。从前,在西炎城,防风邶总会随侍左右,陪我吃,陪我玩,陪我逛。那时候的我们,当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潇洒自如!现如今,除了离戎昶,还有谁在我身旁呢?
支走了离戎昶,丝竹之乐,舞姿清扬,佳丽环顾,一片歌舞升平之象。看着佳人们甩动舞袖,轻歌曼舞,花瓣飘落,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防风邶远去的背影。在佳人的长袖善舞中,亦步亦趋,不疾不徐地走出视线——
形单影只,孤身一人,似乎再多的热闹也捂不热他内心的孤寂。他向来独来独往,甚少与人结伴。我与他短暂的陪伴,竟成了最后割舍不下的相依之情。
有时,我希望他活得自私一些。为了自由,为了情爱,放弃故国情怀,做一个真正逍遥自在的大妖。可惜,终究是痴人说梦罢了!
相柳就是相柳,郎绝独艳,世无其二。心智坚毅,怎可轻易夺志?
想着,一声叹息,不由地闭眼,满饮酒水——
酒水入喉,清冽辛辣,我蹙眉,热络的辣感充斥肺腑,搅动一片清宁。
再饮一杯,抬手之时,被人按下了手背——
抬眼间,湘君俊美的容颜映入眼眶。
“是你啊!”我笑了,推开他的大手,继续饮酒。
“别喝了!”他低语。
我冷笑,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嗤笑道:“你的心上人呢?”说着,一饮而尽。闻言,他摇头叹息,一言不发。
我笑了,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托着香腮,嘲笑道:“吵架了,是不是啊?”
“嗯!”闻言,他点头。
“因为——什么呀?”薄醉之下,我蹙眉问道。
“我说了一些伤她的话!”他缓缓而语。
闻言,我低头看酒壶,眼皮沉重,嗤笑道:“你完了,女人都是小心眼。你这番伤人的话,她会记一辈子的!”说罢,又饮了一杯。
“对不起!”他忽地低语。
我嗤笑,摆摆手说道:“跟我说没用,你得跟她本人说!”
“我——我不敢见她!”闻言,他懦懦地说。
见他一脸哀伤,我摇头,伸出手指,勾了勾——
他凑到近前,我抬眼低语道:“你与她可有肌肤之亲?”
闻言,他点点头。
我笑了,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办了!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闻言,他嗤笑道:“她万一——万一不愿,该如何是好?”
“受伤,让她心疼你!”说着,我又饮了一杯。
他嗤笑,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我无语道:“把你这份热络留给心上人吧!”
“你呢?你的心上人呢?”他忽地问道。
闻言,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自斟自饮道:“他啊,在他心里,家国情谊远远大于小小女子!”
“这样,你还喜欢他?”闻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斟酒的手,低语道:“我倒是不想啊,可我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他,和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还有这里——”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苦笑道:“心,由不得我啊!”说着,便再要斟酒——
被他拦下来了,此时,酒气上头,脸颊绯红,有些摇晃——
“别喝了!”他低语,一脸疼惜。
我苦笑,推开了他的手,抓起酒壶,摇摇晃晃地对着他说:“你啊,管好自己吧!”说着,举起酒壶,酒水涓涓而流,涌入喉舌。我抬起臂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你倒是单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说这些许多话!”他忽地说。
我冷笑,抬起酒杯,晃晃悠悠地对着他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不过是被情所困的痴男怨女罢了!”
“我原以为你也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不曾想,你,另有隐情!”他嗤笑,摇头叹息。
“我是为了气他!”说着,又斟了一杯酒。
闻言,他嗤笑摇头,叹息道:“你是懂如何刺痛男人的!”
我冷哼一声,不屑道:“他,小心眼一个!”
“小心眼?”闻言,他蹙眉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