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彻夜未眠,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哪几位叔伯。
虽说制精盐很危险,但利润实在诱人,而且只要嘴巴够严,也没什么危险。
韦兵从小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对李家村的人来说,韦兵的承诺值得信赖。
那么问题来了,几个老一辈能管得住嘴,家里人可不一定能,到时候漏出去一言半句,那可真是遭难了。
邪念啥的就不多解释,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县,想偷学了法子逃跑?也得有那个本事!
次日,正午。
贺齐跟韦兵在村口交流功绩,这两次间接剿匪足以给贺齐履历上增添鲜亮的一笔。
村子里,李铁将东躲西藏的李剑拉到角落,“儿啊,今后你见到小兵…”
李剑抢答:“我知道,他很噱头,我就躲着他,不见面就好了嘛。”
“哎呀,不是!”李铁打断道:“以后你不用躲着他了,他现在是大人物,你俩的事早就过去了。”
李剑深受打击,才几天不见,两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开什么玩笑!
“阿翁,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剑嗓门大起来:“我跟他从小一块长大,他多大的本事,我还不知道?”
仿佛秋后的蚂蚱,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小声点!”李铁小心地探出头,看韦兵还在跟贺齐有说有笑,松了口气。
“啪”地一下,李铁一巴掌扇在李剑后脑勺,教育道:“臭小子!要作死别连累李家村上下。”
“你要是不服气,杀两个贼人给老子瞧瞧,别没本事只知道叫唤!”
李剑恼怒地别过头,大汉以孝治天下,打老父亲这种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唉。”李铁叹息,道:“今天要跟你商量个事。”
李铁将制精盐的事给李剑说了。
“这种好事能落到咱家头上?”李剑语气中满是质疑,一半是不服气,另一边是不愿相信。
“你猜得不错,不止咱家。”李铁发愁道:“你三叔、二表叔、大叔公家都知道这事。”
这三家都是村里贩私盐的大户,有力竞争者。
利益临头,李剑顾不得耍小孩子脾气,沉思片刻后,道:“那咱家接下来不就行了?”
李铁再次叹息,问道:“你阿母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这买卖,要命啊!”
李剑沉默半晌,说道:“阿母我来应付。”
李铁就等这句话,所谓一物降一物,李铁被老婆克制,而他他老婆又被李剑克制。
“你记住今天的话,咱家五口人的性命全在你手上!”
李铁说完,就走出墙角,抬眼就跟另外三名知情人撞上。
“叔父。”李铁不情不愿地给表弟扶着的老人行礼。
“大兄。”其他二人纷纷行礼。
五个老人几十个心眼,都心照不宣,就看韦兵会把这个名额给谁家。
来到村口,众人只听得韦兵说了句:“贺兄升职后可别忘了兄弟啊。”
然后,就见贺齐说了声“一定”,便押送一车车尸首离开。
等韦兵转过身,众人纷纷弯腰拜道:“见过大帅。”
“诸位都是长辈,给我这个晚辈行礼,不合规矩,以后就不要这么做了。”韦兵嘴上说着客套话,语气却很生硬。
众人哪还听不出来,再次拜道:“听大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