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张二牛又带着竹甲队训练了一天。
没搞什么高强度训练,又饿又瘦,根本练不了。也没法进行列队训练,左右前后难分,没法列队。
就练一点,五人一组,尽量靠拢,同进同退,勉强做到枪头一致朝前,不再相互乱戳。
晚上,张二牛与另两个团伙头领商量了一下明天进攻的安排。
主要通知他们,破堡之后,他打算留下来发展,要么留下来加入自然教听指挥,要么分一份财物,麻溜地滚,同时警告他们管好自己的人,到时莫怪他手下无情。
现在形势已经明朗了,一方团结一心,另外两方一盘散沙,高下立判,王大春与李满谷只能黑着脸应下,回去嘱咐心腹之人不要乱来,更多的人他们也管不着。
每个团伙青壮大体在一百人左右,直属头领的不过二三十人,剩下的全靠各种乱七八糟的人情关系维持,基本不鸟他们。
如此明目张胆的警告对方,不是张二牛不懂怀柔手段,实在是秩序已坏,温情脉脉的手段屁用没有,唯有露出獠牙才能保障自身安全。
回到营地,把几个干活的领队叫来,布置明天破堡的具体安排。
“张二狗、张虎一人带一队甲兵再加三十个青壮主攻。”
“张石头带一队甲兵与二十个青壮盯住另外两个团伙,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给我往死里戳。”
“铁牛、二叔、三叔你们三个带领剩下的人防守,以防有人狗急跳墙,今天编的那十副竹甲也分给你们。”
“待我明天用雷法破开堡门,张二狗与张虎听我命令行事。”
“喏!”
全程一言堂,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就是纯农民起义的真实状况,也是纯农民起义无法成功的原因,只能被士绅鸠占鹊巢,摘果子,实在是知识水平太低了。
布置好任务,张二牛又去查看了一下准备的木粉包。
枯枝败叶经干燥粉碎,再过筛,用大张的枯叶包起来,再用草绳轻轻绑住,往空中一扔,或在空中散开,或摔在地上腾起一团尘雾,当空气中的可燃粒子达到一定程度,只要一丝火星溅射,就会“砰”的一声爆燃开来,迸发出无穷违力。
当然,在封闭环境下操作很容易成功,在开放的环境下就难度彪升,很难成功,要不是有挂的算力支撑,张二牛也无法做倒,天地利人和,各方面的计算数据实在太多。
这三天紧赶慢赶的,也只磨了四百斤不到的木粉,不是人力的问题,而是磨盘有限,经过计算,将将够用。
抽出几包,打开检查,抓一撮扬在空中,久久不沉,不错,没问题,安心休息。
张二牛倒是睡踏实了,其它人都在想他的雷法到底怎样破堡。
这个时代的代人已经完全认识火药,一般的把戏可瞒不住他们。
起初,大家想的是火药,可眼下这条件配不了火药。只看着张二牛准备木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事关生死,心焦如焚。
一夜天明,张二牛没有像前三天一样在辰时开饭,而是把这最后一点食物拖到午时才下令开吃,且必须全部吃完,不得私藏。
没办法,通过这几天观察推算,午后一刻两刻才是实施粉尘爆的最佳时段,其它时段有风,不适合。饭吃早了的话,等下进攻时没力气。
这边开始吃饭,那边安排刘大春李满谷的开始佯攻,把堡内的人吸引到一处,方便张二牛一波把他们带走。
不然,破开堡门,胜利也不一定属于流民的。
全副武装,身强力壮的护院家丁相对瘦弱的饥民有多大的差距,想想那些以一当千的猛将就明白,那真是虎入羊群,砍瓜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