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如火,为清溪村的屋舍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薄纱。村口的大槐树下,几个老人还在闲聊,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李阳抱着两只母鸡,小心翼翼地从村边的小路溜了回来。他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发现。可就在他即将抵达王大婶家门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臭小子,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李阳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只见父亲李大牛正抱着双臂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既有怒气,又带着几分无奈。
“那个...老爹...“李阳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把鸡给送回来了嘛。“
李大牛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劈头盖脸地训斥。他只是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先把鸡还给王大婶,然后咱爷俩回家好好聊聊。“
李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父亲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点点头,快步走到王大婶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王大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大婶,是我,李阳。“李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把鸡给您送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大婶探出头来,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李阳和站在不远处的李大牛。
“王大婶,对不起。“李阳低下头,将两只母鸡递了过去,“我不该偷您家的鸡,以后再也不会了。“
王大婶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接过鸡说道:“哎,你这孩子...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知道了,大婶。“李阳点点头,又补充道,“您放心,这两只鸡我可是好好照顾了一天,保证比之前更会下蛋!“
王大婶被逗笑了,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快回去吧。阿牛,你也别太严厉,孩子嘛,谁没个调皮的时候。“
李大牛点点头,拉着李阳转身往家走去。一路上,父子俩都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回到家中,李大牛示意李阳坐下,然后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儿子面前。
“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饭了吧。“李大牛的语气出奇地温和。
李阳有些受宠若惊,他偷偷瞄了父亲一眼,发现父亲的眼角似乎多了几道皱纹,鬓角的白发也比记忆中多了不少。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李阳低下头,默默地吃起了面条。
待李阳吃完,李大牛这才缓缓开口:“阳儿,你娘走得早,这些年来,爹对你关心得是不够。可你也长大了,该懂事了。你说说,为什么总是要闯祸呢?“
李阳抿了抿嘴,半晌才说道:“爹,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想做点什么来填补这种感觉。“
李大牛一愣,似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阳儿,你可还记得你娘临走前说的话?“
李阳摇摇头。他那时还小,对母亲去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李大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玉佩通体晶莹,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竟隐隐泛着微光。
“这是...?“李阳好奇地问道。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李大牛轻轻抚摸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说,等你到了十六岁,就把这个交给你。明天就是你的十六岁生日了,是时候给你了。“
李阳接过玉佩,只觉一股暖流从掌心传遍全身。他惊讶地发现,那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空虚感,似乎减轻了几分。
“爹,这玉佩...“李阳刚要问什么,却见父亲摆了摆手。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娘只说,这玉佩与你的身世有关,日后自会明白。“李大牛顿了顿,又道,“阳儿,你娘走得早,但她很爱你。她临走时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管以后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都要记住,要善良,要正直,要勇敢。“
李阳紧紧握住玉佩,眼眶有些发热。他点点头,郑重地说:“爹,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不会再让您失望的。“
李大牛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好,爹相信你。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趟山里,那里有个地方,是你娘生前常去的。“
李阳点点头,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白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现:神秘老人的话语,父亲的谈心,还有这块来历不明的玉佩...
他拿起玉佩,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玉佩上的纹路玄奥复杂,似乎蕴含着某种奇特的力量。就在李阳全神贯注地观察时,玉佩突然微微一热,发出了一道淡淡的绿光。
李阳吓了一跳,差点把玉佩扔出去。他定了定神,再看时,玉佩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李阳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山洞里那个神秘老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答案就在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呢。机缘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李阳若有所思,心中隐隐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正站在一个巨大转折点的边缘。明天,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吧?
带着这样的期待和忐忑,李阳终于慢慢睡去。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熟睡的时候,挂在胸前的玉佩正在微微发光,一缕缕肉眼难辨的绿色气息正缓缓融入他的身体...
夜色深沉,星月无语。清溪村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安详地沉睡着,而一个少年即将开启的非凡命运,也在这寂静中悄然孕育。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