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赵构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起来。
他盯着父亲赵礼贤的面孔,从他眼中看到了失望和无奈。
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做错事就会被父亲狠狠体罚,会被关在小黑屋里,他甚至怀疑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怀疑父亲憎恨自己。
瑟缩中,他仿佛一下矮了不少,小猫一样怯懦地往后缩。
赵礼贤抽出他手中的照片,扭头对刘奇道:
“带他回房去,盯着他,不准他出门!
钟先生让他康复了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刘奇应了一声,却也不敢当真对赵构动粗,而是恭敬地作出了“请”的姿态。
赵构低着头,摸着自己的黑色假手指,紧紧地咬住下唇,以防自己再发癫,被父亲嫌弃。
见两人离开书房,赵礼贤这才回身将照片递还给牙仔,返身回到书桌前,直接开了张现金支票递给牙仔。
“先生,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两人长期合作,赵礼贤清楚钟浚不会瞎填,自己当然没必要做出小家子气的模样。
钟浚心领神会,礼尚往来,拿了好处,自然要先给点甜头,随即冲牙仔颔首示意。
牙仔会意,收起支票,紧接着将云镂月裁的照片递给了钟浚。
钟浚长身而起,抽出一张黄符凌空一震,黄符仿佛有了生命,瞬间变得挺括。
他双目微眯,口中念念有词,黄符随着他的诵念逐渐亮起来,旋即化作一道白光钻进了照片中。
***
长明医院住院部。
云镂月裁拎着一大堆营养品跑到外婆的病房,却发现外婆并不在房间里。
此时护士站正好没人,她便跑到了医生办公室。
奇怪的是,办公室里也没有看到彭医生的影子。
外婆和彭医生都不在,看来是彭医生带着她去进行治疗了吧?
只是,彭医生好像没有告诉她,最近有什么新的治疗方案呢。
又或者是护工推外婆去晒太阳了?
想到这里,云镂月裁又跑向了医院的花园。
刚跑出住院大楼,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寒,脚下莫名拌蒜,哐当就来了个平地摔。
午后滚烫粗粝的地面加上蹭破的皮,火烧一般的疼。
怎么回事?自己一向运动神经发达,因为想要成为抟师不仅需要掌握妆娘的技巧,还要成为出色的猎人。为此,她一直都有坚持锻炼,平地摔这种事情还真没遇到过。
冷不丁被摔懵了的云镂月裁,趴在地上半晌没能爬起来。
回想着摔倒前的那一刻,那种微妙的恶寒感,让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正发呆时,两只大手从她身后探出,轻飘飘地将她从地上架了起来。
“大热天儿,在这儿趴着睡午觉,你也不怕中暑。”
“你瞎啊!我这是在睡午觉吗!?”
云镂月裁气恼地蹬了两下悬在半空中的腿。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将云镂月裁放在地上。
双脚刚落地,云镂月裁扭头就准备开骂。
仰头一瞧,这不是谭警官吗?
骂人的话在嘴里兜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在这里?”
“先去处理一下你的手膀子吧。”
谭步渊没有多废话,大步流星往前走,听着身后叮铃铛啷的铃铛声,知道她小短腿儿跟不上自己,不由得偷笑,却也放慢了脚步。
云镂月裁追上谭步渊,瞄见他脸上隐忍的笑意,心道:
这个坏家伙,是故意让我好看呢!刚才该不会是他使绊子吧!?
转念一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