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朱虹冉的母亲死了?”胭脂大惊失色。
“嗯,谁知道这个齐桂香竟然是重病在身啊,这一气之下竟然撒手人寰了。”葛洪无所谓的道。
“你是怎么办事的,齐桂香有病你竟然不知道?”显然胭脂也没想到,本是稍微打压一下朱虹冉,竟闹出了人命。
“你慌什么,又不是我们气死她的,这事说到底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葛洪有些幸灾乐祸,“说到底,她也是为自己闺女死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我们就跟杜鹃,真是不死不休了。”胭脂叹了口气。
葛洪听后眉头一挑:“我说胭脂小姐,你不是在耍我吧?从我们结盟开始,我们跟她就是势如水火了,你现在竟然害怕跟她不死不休?”
胭脂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把她赶走罢了,如今这局面确实出乎我的预料了,早知这样,又何必当初呢?”
街衣巷,忙活了一整天总算将齐桂香的丧事办完了,客人们也都离开了。如今的小屋里,只剩下了朱虹冉与朱利民两个人。两人看着屋里的陈设默默出神,谁也不理谁。
“你还是别做歌女了,老老实实上学去,等毕业了找个正经的工作吧。”朱利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歌女不是正经工作?”朱虹冉质问道
“冉冉,你也该懂事了,你妈怎么走的,你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别这么任性吗,听爸的好不好?”朱利民一心想把女儿唤醒。
听到朱利民的话,朱虹冉目光灼灼的看着朱利民:“你不是我爸!我妈怎么走的我当然清楚。若不是因为你,她会落下这种病?若不是因为你,她能颤颤巍巍的跑到粉荷苑?”
“你年轻时执意而行,犯下的错,凭什么让我们还?我做歌女?你以为我喜欢?我不做歌女这段时间家里吃什么,用什么?我不做歌女,妈妈的药怎么有钱去买?”
“你现在可以高高在上的指责我,你凭什么?就凭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家里混吃等死?”
“一天,就差这一天,我都想好怎么告诉她了。而你呢,你连个人都拦不住。你现在来劝我,劝我什么?我知道歌女被人瞧不起,但是我有我打算,我也有需要的东西,我不想永远的窝在这里,憋憋屈屈的活着。”说着朱虹冉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朱虹冉转身离开,朱利民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她了,而与朱虹冉的关系也再度陷入冰点。这段时间的和睦景象,就如一场梦一般,随着齐桂香的离开,这个梦便醒了。
朱虹冉随意地走在街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只是不想回家。家里那个时常让自己挂念的人,已经走了,现在剩下的自己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说是恨吧,其实也谈不上,可能怨更多一点吧,想不通,她干脆便选择了逃避。
不知不觉来到学校门口,看着校园里跑跑闹闹的学生,他们本是一样的,一样的年纪,一样的无忧无虑,而这里也是齐桂香一直为自己骄傲的地方。都说学校是最平等的地方,但她却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她没有被妈妈接送过,哪怕是上学的第一天,她都是自己走着来回。她没有像其他同学一般,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可以骂同学、怼老师,她一直都谨小慎微,因为她知道在这里犯了错,没人能为她出头、为她解决。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平等,此时再看着这曾经努力的地方,却是那么的可笑。为了什么读书?她哪懂得什么改变命运,她只是为了讨的齐桂香的开心,少挨一顿打罢了。齐桂香走了,她突然感觉自己一点回来的必要都没有了。
门口的看门大爷,显然认出了朱虹冉,主动打开了学校大门。朱虹冉看着开门的大爷,自嘲的一笑:“这里已经不是我待的地方了。”轻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朱虹冉便来到了粉荷苑的门前,现在还是早上,楚云应该还未过来,门前的小厮们也都是葛洪的手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没进去的必要,便准备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