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御顷尧淡淡道,“退下吧。”
楚西辞本来想再给他检查一遍伤口的,看着一脸不善的御顷尧,立马收回了手,留下一句“告辞”,身影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门口。
裙摆起伏间,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了她红肿的脚踝,御顷尧蓦地握紧了拳头,那原本纤细白皙的小脚腕处,青紫一片,更是肿的厉害。
收回视线,御顷尧再度阖上眼睑,面容一片似海深沉,让人看不出喜怒。
突然,暗处一个声音传来:“太子派了暗卫去找食物。”
派了暗卫去找吃的?
暗卫似乎看出了主子的疑惑,解释道:“太子则在林子坐着,似乎在等什么东西。”
唇角一勾,御顷尧旋即明白过来慵懒道:“朝中可有什么动静?”
暗卫恭敬回答:“除了皇上一直在筹备另立东宫外,并没有其它重要消息。”
御顷尧略略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口道:“准备两套女子和跌打损伤的药。”顿了顿,“放在御天皓名下。”
“是!”影卫低声恭敬应下,下一秒暗处便没了任何声息。
不远处的林子里,御天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皱眉看着天空,似乎在等什么东西。
忽然,御天皓瞳孔一缩,一个迅速放大的点映入眼帘。
御天皓迅速起身,目光死死锁定那扑棱棱飞来的鸽子。
乍一看,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白色鸽子,然而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鸽子的尾巴上被点了一点红这是太子府专门饲养的信鸽。
御天皓警惕地环顾四周,待到确认周围无人,才上前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纸条。
读罢,御天皓顿时气的浑身发抖。
纸条上只有简单八个字:欲废东宫,另立他人。
“该死老东西,居然想废了本宫另立太子!”御天皓暗骂一句,“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自打那日皇帝拒绝他赐婚的请求时,御天皓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天生多疑,当即就在皇帝身边安排了几枚眼线,时时刻刻观察皇帝的言情动向。
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皇帝果然生了废他的心。
当年立太子时,诸多皇子中,除了他,朝中就数八皇子御顷尧的呼声高,如今东宫重立,十有八九就是御顷尧的。
想到这里,御天皓更是对御顷尧恨之入骨。
“必须要找个机会除了他!”
抬起手放到嘴边,御天皓猛地一吹口哨,不多时,便有几道身影跪在了他面前。
为首的蒙面人单膝行礼,恭敬地将一包吃食呈给御天皓。
一想到那张纸条,御天皓忍不住额上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成一线:“继续派人盯紧那个老东西!”
蒙面人异口同声回答道:“是!”话音刚落几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周围。
转过身的刹那,御天皓嘴角处流露出一抹冷笑。
如果皇帝决心要废东宫,那他也不介意不顾父子之情提前几年登上皇位。
刚一进门,御天皓就看到了倚在树下休息的楚西辞。
纷纷的杏花几乎要将她埋在花雨里,发间、衣襟落满了浅粉色的花瓣儿。她静静地倚在树旁,柔顺若藻般的发瀑泻而下,纤细的睫毛根根分明,时不时轻颤,均匀的呼吸声,让人不自觉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这画一般的美景。
看到楚西辞那时不时发抖的身体,御天皓眸光闪烁几番,最后解下了外衣。
御天皓自觉已经将力度放的很轻了,却没想到还是将楚西辞惊醒了。
不论睡的多沉多香,只要有人靠近,楚西辞就会立马醒过来。
也正是这个不知道何时养成的习惯,让上一世的她不知道在御天皓的后宫深院里躲过了多少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