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有些歉疚,柔柔笑了声道:“小姐且慢,我家丫鬟是担心我的身体,并非有意伤了小姐一片心意。”
秦洛衣只说无妨,正要离开,那女子却又哎哟一声,扭曲的弯弓了身子。
这女子如此痛苦,秦洛衣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又将药丸倒了出来,那丫鬟出声阻止,女子却沉了脸呵斥她,“这位小姐与咱们非亲非故,愿意出手相救,便是我的恩人,你何故这般多心!”
女子又朝秦洛衣笑了笑,将药丸一仰而吞进,她徐徐闭上眼睛,不过片刻,面色便有些好转,脸颊又泛起红晕。
“多谢小姐。”
秦洛衣倒不是为了得她相谢。
“既然小姐的病症已经缓解,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那小姐却拦住她,示意丫鬟掏出钱袋。秦洛衣本不想拿,转念想到家中钱财将要耗尽,便也收下了。
那小姐又问刚才吃下的是何药丸,待到听闻是她亲手所制,连忙道,“不知小姐可否将这方子卖与我。又或小姐愿意入我府上做大夫。”
秦洛衣心内一喜,到不了今日有意外之喜,内宅女子多有些不能言说的病痛,她前世所学又是妇科,若能借这女子打开财路岂不正好。二人约定一番,那女子道出府宅地址,原是相府。
秦洛衣笑着应了,路过街边的点心铺子时,买了上好的云片糕一份,打算给包子脸尝尝。
可转进小巷,她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不远处的石阶上零落的倒放着几个脏兮兮的包裹,正是她们母子的东西。
“娘亲。”包子脸紧抿了嘴巴。
秦洛衣摇摇头安慰他,上前便敲门。门内炊烟袅袅,却无人应答。
她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石块“碰碰”砸门,门上多了几道印记。
这次门打开了,里面的人劈头盖脸地骂道:“哪个狗东西敢砸我家的门!”
骂完了,女房东似是才瞧见她一般,阴阳怪气道:“哟,你回来了,我正要跟你说呢,这房子我不租了。”
“按照契约还有两个月多,时间还未到呢。”秦洛衣强压着怒火轻飘飘道。
“两个多月?”房东笑着斜睨她一眼:“我分明只租给你一个月。”
“那也租期未到。”秦洛衣沉了脸。
房东从袖子里抠抠索索掏出一串钱摔在门边的包裹上。
“还你。”
秦洛衣瞧得分明,那串铜钱连二十天的房租也不够。她眯着眼睛打量房东一眼,瞧这架势是要私吞她的房钱了么。
白天被人轻蔑的委屈连同此时收到的欺辱化作一团火窜上她心口,凭什么這些人能够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以为她是个女子无法为自己撑腰吗。
“还有两个月房租。”她幽幽道。
房东听见这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就要把门关上,不过是个外地来的寡妇而已,也敢在自己面前谈钱,要是不见好就收,自己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