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候的佑家,除临安老家老族长一支尚存,就只剩下建康佑家,失去祖父的祖母,又找不到父亲,带着年幼的两位叔叔返回临安,二叔叔死于疫症,三叔叔为了救祖母引走狼群就再也没回来。
祖母是因为不知道爹爹的下落,才勉强活了下来。
不过说实话,我每每看着两个弟弟,日日天不亮就起床,这样他们要是能长大个,那就是见鬼了。
所以茶楼说书口中,祖父身形伟岸,个高体长的描述,我深表怀疑,不信端看我爹爹。
这事,是无从求证的,祖母才懒得给我眼神,能与我和颜悦色的讲一讲我们的祖父。
没办法,父亲母亲刚成亲三月就怀了身孕,头胎便生了两位姐姐,祖母虽然重男轻女,但是心里也还是欢喜的,至少母亲可以生育。
结果在期盼了三年之后,千盼万盼的是我这个丫头片子,她对母亲的不喜转成了对我的厌恶。
而爹爹喜欢抱大姐姐,因为那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会给他呼呼,还会给他研磨,都不带弄脏自己的。
不像我为了讨好爹爹,研个磨差点没把书房糊了,哪都是墨,还毁了爹爹一幅字画,两本孤本,此后爹爹的书房就成了我的禁地。
娘亲喜欢二姐姐,那个词怎么说,心思玲珑,对,大姐姐是蕙质兰心,我的二姐姐是曲子听一遍就能弹,诗词教一遍就能背。
一个是爹爹的心肝,一个是娘亲的心肝。
我呢,爹不疼娘不爱的,六岁之前完全靠抢,姐姐给爹爹端茶,我抢,泼他一身,姐姐给娘捋丝线,我抢,打成了死结,然后她们所有人都看着我说,
“左左,你能去别的地方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