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预感大事不妙,眼看谢天阳趁机跑了,便抄过桌下的一篮子槐花,悄摸退了出去。
果不其然,刚走出去,后面就吵得不可开交。
“呸,你才无耻,谁耍赖了,是林朝这小兔崽子吵得我心烦,这局不算!”
“肖老儿你怎么能这样,老夫不管,你就是输了,给钱给钱!”
“我没输,你哪里赢我了,你这老东西真是胡搅蛮缠!”
“……”
谢天阳迈步出门,还没来得及谢天谢地,下一秒又被林朝追上了,怀里还多了一篮槐花,林朝乐呵呵地说:“天阳,你是要去找谭爷爷吧,正好,顺路帮个忙呗,把这个给欢儿姐送去。”
谢天阳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自己送?”
林朝伸手挠挠头,才想起右胳膊断掉了,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洗过了,欢儿姐想做槐花饼,我给她团了一点。”
好一个答非所问。
谢天阳就不太乐意,丢到他怀里,“自己送。”
“帮帮忙嘛。”
谢天阳默默看他右臂一眼,而后问:“手不要了?”
林朝满不在乎地说:“一会找欢儿姐帮我缝一下就行了。”
“那正好,你自己送吧。”谢天阳飞快地接了一句。
“求你了,天……不对,是谢大哥,”林朝下意识用仅剩的左手抓住谢天阳的左胳膊,他的左臂上缠满了绷带,猝不及防被林朝这么一碰,竟吓得直往后躲,几乎要往后栽倒了,幸而林朝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小心啊!”
“别碰我!”谢天阳很无语,嫌弃地扒拉开他,也不想再跟他继续拉扯不清,只得抱着槐花就走。
林朝缺心眼,压根没在意他的情绪,又在身后喊了一声,“别忘了跟欢儿姐说是我摘的!”
“知道了。”谢天阳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欢儿姐家离谢天阳家其实挺远的,他要去忘川府也并不顺路,没办法,又闹不过那兔崽子。但他跟欢儿姐并不熟,好容易走到了她家院门前,他又犹豫着不敢上前敲门了。
有个挎着篮子的姑娘正好走出来看见他,感到有些意外,笑问:“天阳哥,找谁呢?”
谢天阳不太好意思,只好问:“欢姐在吗?”
“在呢,”姑娘立刻懂了他的来意,像是怕欢姐听到,又压低声音问:“你又被林朝那小子抓苦力了?”
谢天阳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