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的郊外,太阳渐渐落下,剩下的阳光,还是可以把天空染成了一片金黄。
眼前的一切虽说是十分明亮,但是赵长水仍然觉得暮气沉沉。
他和李师爷骑着马,看似悠然地踏马轻行,却是心事重重,对于未来的捉摸不定,还有人事的虚无缥缈。
他都一一没有信心,像是随风飘零的落叶,又像是且行且走的流水。
赵长水曾经多次想离开,却又不得不留下来,他不想反事早点来,也想留下来看看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两人骑着马路过了湘江,湘江上渔船悠悠而归,渔民们哼着歌儿,满载着收获的喜悦。
江水缓缓流淌,波光粼粼,与天空中的云彩相互辉映,形成了一片靓丽。
赵长水并没有其他的随从,就两人前行,此时的他们心事重重,没有心情去看看这些风景。
湘州安详宁静,在这一带行走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有点违和地是这一行。
是因为他们要去担心什么!
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在这个宁静的傍晚,村庄里升起了袅袅炊烟,人们纷纷回到家中,菜肴的香味四处飘荡。
他们来到了破旧的房子,赵长水到了房屋前,突然听到了隔壁不远处的另一间,破旧几乎无壁遮挡的屋子里,传来了打铁的声音。
“叮!叮!…”
有节奏的响着,很明显是有人在里面打铁,赵长水看了一下,正要去敲门,这时李师爷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赵长水转头看了看李师爷,李师爷微笑着向他示意那间房子里,于是他转身到了那间房子里,一看门是打开的。
有一个瘦小的男人在里面打着铁,他的头上凌乱的短发,穿着破碎了的劲装,身前围着一条围布,防止打铁溅到的。
旁边有一个火炉,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在那里摇着火炉,男人聚精会神地打着铁,两人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来。
赵长水在门口看了一会,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下李师爷,李师爷示意他不要出声。
“五秀,停下吧!”
屋里传来了一个声音,等赵长水转过头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是站着看他们了,他解下来围布。
走了出来,用眼睛瞟了一眼李师爷,点了点头,赵长水和李师爷跟着他,走到在一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李师爷微笑地开口了。
“邱四刀,最近可好?”
男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轻咳了一声,若有其事地看了看李师爷,哼了声说道:
“山野林夫,有什么不好的!”
这时那个五秀在屋子里熄火了,走了出来,邱四刀对那个五秀说道:
“五秀,给客人去倒些水过来!”
说完邱四刀就是沉默地抽烟袋,五秀拿了一些水过来,每人都倒了一杯后,放下了水壶,走到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邱四刀拿起水壶,连续喝了几杯,舒展了一下身体,眼睛很是迷离地看着李师爷,开口说道:
“李守!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可记得我们的约定,我现在有事请你出山!”
邱四刀又喝下了一杯水,深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道:“我还记得!”
“好,你记得就好!这两天收拾一下!到湘州的赵长水府下,跟门口的人说你是邱四刀!”
邱四刀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了看一边站着的五秀,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一声不吭就是在闷坐着。
赵长水还在盯着这个邱四刀看,满脸都是皱纹和灰尘的,身上脏兮兮的,整个人埋着一股阴沉之气。
突然李师爷这时用手肘,碰了一下赵长水,提示他要离开了,赵长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起身走了。
赵长水和李师爷骑着马往回走,他们打着火折子,慢悠悠地走着。
“邱四刀是什么人?”
“福建周福将军的手下,当年朝廷击杀刘将军,他们抗争着逃了出来!”
“你跟他有什么约定?”
“无非是我帮了他们,现在需要他们来帮我,确切地说是帮你!”
“他们?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