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该不会是在，解手？

就在沈蓁面颊发烫，暗骂自己干嘛非要好奇地来瞧这一眼的时候，苻闻年已经转过身，朝着她望过来。

沈蓁吓得身子一颤，撑在树干上的手失去扶靠。

脚下趔趄，崴到了草丛间的石块上。

苻闻年挑眉。

沈蓁吃痛，蹲下身。

苻闻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喜欢看？”

“……”

沈蓁连忙摇头。

她才没有这么恶心的癖好。

苻闻年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不悦，将水壶中剩下的水全部朝着手掌倒了下去。

淅淅沥沥的水声再次响起。

沈蓁恍然，原来，这死阉人不是在解手啊，那他一直洗手做什么，看起来，挺白净的。

她揉了揉脚踝，顿时痛得一阵龇牙咧嘴。

目光从苻闻年下身扫过，一下，就注意到了那黑色长袍上，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迹。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但一凑近，就能闻到一股未干涸的血腥味。

苻闻年刚刚杀人了！？

不对，他本就是个杀人狂魔。

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

沈蓁小脸一白，一记墩坐在地上。

“你以为咱家刚刚在做什么？”

沈蓁愣神。

苻闻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她不寒而栗。

回答什么呢。

解手？杀人？

那肯定都不行。

还好，她一直都装哑巴，不用回答。

-

沈蓁崴了脚，痛得近乎无法走路。

她故意落后苻闻年一段距离，一瘸一拐地回到行进队伍中。

落梅关心地问：“小李子，你这是崴了脚了？”

沈蓁点头。

落梅蹙眉：“到长明山恐怕还要一两个时辰，你这可吃不消走呀。”

沈蓁现在是一身阉人扮相，同坐虞才人的马车，那肯定不合适。

她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

齐鸿一直在关注虞常羲这边的动静。

远远的，他瞧见落梅探出马车来同沈蓁说话，问身侧的苻闻年：“掌印，你过去看看，虞才人那边是不是出现什么状况了？”

苻闻年颔首。

不用看，他都知道是什么状况。

“咱家没看错的话，虞才人跟前的小李子应该是崴了脚了。”

齐鸿若有所思：“原来叫小李子。”

苻闻年眸色一沉：“皇上，前往长明山少说还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若是再因某个人耽搁，怕是天黑都入不了山了。”

齐鸿有些为难：“但那怎么说，也是虞才人跟前的人。”

“皇上不必担忧，咱家自有办法。”

苻闻年说着，骑着高头大马，直朝虞常羲的马车而去。

他跨坐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脸紧皱的沈蓁，伸出手，淡淡开口。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