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已经离开了。
秦岭山脉的一座高峰之上,骊山顶峰。
温宁轻轻推开一块巨石,映入眼帘的是公子赢彻夜在白色的玉墓里静修。他静静地站到一边,不发出任何声响。过了片刻,赢彻呼吸微浊, ** 慢慢收了回来,眼中异彩瞬间消失。
暗自欣喜之下,赢彻察觉这次修为的提升尤为明显。他在四重转与五重转之间那张窗户纸,似乎在他努力磨砺下越来越薄弱。似乎只要再轻轻一下,就会轻易破碎,晋升第五重转在即。
他信心满满,“不出两日,必然突破!”
"少爷!”
第九十章 温宁轻呼
夜幕里,温宁的声音微微响起,赢长夜的目光立刻转向了她。
似乎就在他恍神之际,温宁已经悄然来到他的身边。“这是来自咸阳的消息,今晚发生了一桩刺杀事件。”
“刺客的修为已达天象境巅峰……”赢长夜听得心头一惊,尚未听完就霍然起身。要知道现在的赢政仅是一个普通天象境强者,他的实际战斗力还不足以往对付一位巅峰人物,那样的存在对他的生命构成极大的威胁!
“父皇他,是否有事?”他焦虑的问道,紧张得难以自抑。
温宁摇头回答:“幸好在紧要关头剑圣出手干预,击退了那位巅峰境刺客。刺客受重创,狼狈逃脱。陛下的确并无大碍。”
听到此言,赢长夜紧张的心情这才稍缓,随后深呼一口气问道:“那刺客就这么逃脱了吗?留下了什么线索吗?”
温宁点了点头:“确实逃走了,在现场丢下一柄残断的墨家宝剑,是墨门历任巨子信物,名为墨眉。看来刺杀者很可能便是现任巨子燕丹所伪装。”
赢长夜眯起眼思索:“墨眉?燕丹……看来墨家急于采取行动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必须提前布局!”
……
墓穴之内,沉默片刻,赢长夜下达了命令。“通知下去,流沙组织全员明日立即前往机关城,白起带领血浮屠前往,吕布护送公输仇同行。”
一串指令如流水线般快速下达,几乎动用了夷陵大半部成员,共同指向墨门机关城的目标。
墓穴中只剩下了赢长夜。黑暗的环境中,一颗夜明珠微微发光。他摊开手中的两幅图纸,其中一张正是如今机关城的详图,对每一个机械装置与陷阱都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另一张则是对机关城进行改良和强化的新设计图,出自公输仇的手笔,如若得以实现,其防御和机关威力将远超原版。
图纸上大大书写的三个字:“夷陵城!”
与此同时,距离咸阳上百里的密林内,一道黑影高速疾驰,身后滴落着斑驳的血迹。这正是逃离咸阳皇宫受伤的燕丹,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惧。
原本以为嬴政已病重无力反抗,结果反而变得更为强大。这场装病的把戏,原来是精心策划的一个陷阱,意图吸引反对秦国的势力自露马脚。而自己,却不幸地深陷其中!
意识到这个事实,燕丹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陷入自责中。他本以为自己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最终却发现对这位对手低估了太多。
无数次谋划、推敲,最后仍难逃此一劫。这一刻,即使身负伤势,他也决定全力加快速度返回墨家。
心中明白,对机关城的图谋,赢政早有预谋。只是因为地势险峻,城防稳固且没有出兵的正当借口,他暂时隐忍。但对于燕丹而言,机关城不容许有任何威胁。
所以迟迟没有动手。而现在,他亲自把这出师的机会交到了嬴政手上!
早晨的曙光从东方缓缓升起,光芒倾泻在咸阳城墙之上,整个城市犹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斗篷。在国师府中,阴阳家中,东皇太一悠悠从修炼中醒来。自昨日被那可怕的魂力打昏,已是满一日光阴。尽管疗养一天,他的灵魂伤痕仍未见大愈。之前那次的伤,他修养了七日;而这次估计得半个月才能恢复。这也说明了之前那位只是一次警告,而这次则是升级了警告。
叹息!东皇太一一口气叹出心中的郁结。在整晚的思考之后,对于夷陵公子与长夜公子的关系,他还是没有理清楚。纵然有所猜想,但在证据不明朗之时,他也不敢轻下定论。这两个都不能触碰的存在,一个是一去多年却突然复苏的大公子——赢长夜,陛下对其疼爱非常,假如知道他还活着,其他公子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可能会大幅度变动。其次则是那神秘莫测的夷陵之主,他们的行动每次都掀起天下震动。无人知晓其真实面目,其中有灵魂之力凌驾自身千百倍的强横角色。夷陵的强大与神秘程度让他畏惧。
于是他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再不干涉那老人的事!……
“哗”的一声,一道黑影蓦然闪入屋中。见东皇太一脸含恐慌,神情恍惚,不由微微皱眉,并清了两声喉咙打破静默。“咳咳。”
啊?
被这一咳,东皇太一心神警觉,看到面前的是秦王,他立刻想要站起。“陛下……”
然而立即被嬴政按住了他的举动。“国师不用行大礼,我让你受伤的是那些占卜而非我本尊。”说着,他示意东皇太一坐下。“不用多礼,国师。”
东皇太一同声道谢后落座。秦王看着他的苍白面容,关心地问:“国师,上一次占卜出了什么事吗?”
提到此事,东皇太一脸上掠过一抹苦笑。想到当时汹涌的魂力,恐惧在他的眼眸中闪烁,他回复:“那次在替公子夜儿占卜时,遭遇了夷陵之主的灵魂轰击……”
闻言,秦王的表情一敛。“为何会这样?”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略作迟疑后,东皇太一还是决定不说出自己的直觉,毕竟那样的猜想没有任何实证基础。而且,他又不想去加深秦王对于他儿子可能涉及夷陵的质疑。想到此,他的心情更为苦涩,“关于具体原因,臣确实不清楚……”
秦王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思索良久后转向别的方面。他深吸一口气,对视着东皇太一:“那么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关于夜儿的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