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看得起劲，李逍遥却是不为所动。

倒不是不解风情。

这女子虽身段姣好，舞姿优美，长相却只属中乘，远比不上灵儿三女。

再以剑术论，从行动间可知，与李逍遥所料不差。

花架子一个。

表演惊艳非常，砍人很是业余。

当然，他并不在意少女漂不漂亮，或者能不能打。

而在于她本人，十分特别。

衣着装扮方面倒是没什么大的差异，很符合江湖艺人的气息。

只有一点很是奇特。

她的腰间缠着一只用红布红绳绑顶的酒葫芦。

即便是舞剑之时，她都不曾摘下。

若非嗜酒如命，怎有这般习惯。

还有。

她的肤色极白。

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惨白，就像是新雪堆砌而成，两片薄得像柳叶的双唇，总是抿成一条笔直僵硬的线。

肤白，卖艺，好喝酒。

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瑕。

……

舞罢收身，归剑入鞘。

瑕环视众人，抱拳一礼，然后将包袱摊开，便吆喝道：

“城里的老少爷们有礼了，今儿个小女子初到贵宝地讨个盘缠，大伙要看得开心，有钱得捧个钱场，没钱得捧个人场，小女子感激不尽！”

老百姓看得热闹，又见卖艺的是个俏生生的姑娘，一个大子两个大子掏得无不舒心，于是纷纷解囊。

赵灵儿和林月如自然也在其中。

唯有李逍遥一人，纹丝不动，既不掏钱，也不走人，直挺挺地杵在前头。

鹤立鸡群。

“土包子，愣着干什么，给钱呀！”

林月如看得直皱眉头，赶紧凑过去咬耳朵。

“逍遥哥哥…”

赵灵儿最是心细，借着身子打掩护，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两枚大钱。

两女以为李逍遥舍不得花钱，实则…

“敢问姑娘芳名？”

李逍遥抱拳一礼，笑眯眯地问道。

长得人模狗样，感情是个吃白食的…

晦气！

瑕打量了眼李逍遥，语调略显僵硬道：“瑕。”

又补充道：“瑕不掩瑜的瑕。”

“不错不错，人如其名！”

李逍遥二话不说，先来一记马屁，“姑娘剑艺高超，舞姿曼妙，令人大开眼界。”

“若非那一点微瑕遗露出丝丝烟火之气，倒叫人望而却之呢。”

瑕被这记莫名其妙的马屁拍得晕头转向，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不过伸手不要打笑脸人，还是微笑回了一句“谢谢”。

然后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包裹，用和善的眼神示意对方做点什么。

虚头巴脑的客套话就免了，务实一点，上些硬货。

可惜，如此传神的示意李逍遥视而不见。

钱肯定是不能给的，这辈子都不能给。

“不过嘛…”

李逍遥话锋一转，仔细端详着瑕，眉眼一凝，“姑娘的气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敢问姑娘，你是否经常性的手脚冰凉，胸闷气短，睡眠质量差，甚至还有一睡不醒的时候。”

此话一出，三女齐齐变色。

林月如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怎么又看气色…

刚走了一个挖坟的，又来一个卖艺的。

一个字…

不高兴！

赵灵儿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