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二十,由于要升旗,早读提前十分钟结束,所有人开始离开教室,来到操场排队。
原本很正常的场面,换成眼下的背景却如同阴兵过境一般,有些渗人。
我和花浅躲到了主席台的背面,趁着时间还有富余,重新开始商量作战计划。
我的方案很简单,反正她是超能力者,只要守着西方向侧面楼梯这条必经之路,把等会儿要上台的领导全给打趴下,让例行讲话无法进行就行。
也不用担心会被风巧发现异常,因为主席台两侧都是林荫道,在她的视角并不能看到这其中的情况。
然而花浅却有不同意见:“你呢?你当监工是吧?”
我靠着石台,不知为何完全紧张不起来,于是有些百无聊赖地说道:“什么监工,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总不能上去和他们肉搏吧,好吧我承认我以前有想过给校长来两拳。”
花浅无视了我的吐槽,走到我跟前,背着手,身体朝我倾斜着,眼里多了几分玩味,“我说,你先前直接从天台上下来,应该不是吃定我会跟着你吧?”
不妙的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太对。
于是我抬头看天说道:“今天天气好像不太好呢,要是下雨了得赶紧回家收衣服……”
转移话题也没用,她接着说:“我猜,就算我不跟过来,贺离同学也会尝试用自己的方法处理这件事吧?”
糟糕,这女人的直觉出奇敏锐,还是说她掌握的超能力里也包括了读心术?
总之她说的的确是事实,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我就是会在某些事情上固执己见,特别是在我认为自己正确的时候。
她看着我的表情笑了笑,随后悠闲地来回走动起来,一边用手指摆弄着耳边的发梢。
“让我想想,贺离同学应该知道一些类似咒语的设定吧,并且有自信能在剧场中成功使用出来,对不对?”
她的声音轻巧,却又如恶魔般带来莫名的压迫感,让我有些汗流浃背了。
“花浅同学,你要是会读心术就直说,不用绕弯子了。”
“抱歉,那种超能力我用不出来,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我还真的说中了呢。”
“好,我认输。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吗?”
花浅展露出赢家的得意笑容,说:
“在看到风巧同学的个人主页时,我就发现她的绘画作品多为灵异或奇幻的世界观,并且有相互融合的倾向。就像是她最近画的那幅画里,同时存在巫女和魔法师一样。
“幻想病也叫中二病,像这样中二的人往往会为自己创造的世界设置许多通用的咒语或其他设定,这是经验之谈。
“贺离同学作为她的青梅竹马,一定有被分享过这些设定。现在,正是你回应她的期待的时候。”
花浅就像那种仅凭一些不起眼的手段,就可以准确找到病征所在的老中医一样,让我无言以对。
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难忘的记忆——
“呐呐,贺离同学,我昨晚通过冥想又发掘到一条真理铭文,现在你来跟我一起背吧?”
“风巧同学,我,那个……我约了人踢球,下次吧。”
“是吗,那我只好找机会把贺离同学迷晕,用祭魂大阵炼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无慈悲)。”
“这我还踢个球啊,什么铭文你说吧,百穿还是十六吸?”
“嘻嘻,那你可要听好了哦~”
……
“哈哈哈哈哈,贺离,没想到你这么幼稚啊,还陪女孩子玩过家家。”
“这个贺离就是逊啦!”
“二次元是这样的。”
……不行,不能再继续想了,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
不过那些已经是初中时的事情,上了高中以后,风巧就逐渐没有再搞这种羞耻pla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