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千难万险,不光是他们流放的队伍,还有逃荒的流民,打劫的山匪......
到底是宫里待过的,不用大福开口,孙泽中自是明白其中道理。
两人借着月色回到邢家的破草屋,邢恕已经烧的不省人事。
孙泽中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眉头紧蹙,看的大福心里七上八下。
“怎么了,孙大夫?”
“情况不太好,伤口感染溃烂,需要剜去腐肉重新用药包扎,但眼下怕是......”
大福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猛地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道:“那、那怎么办?”
孙泽中叹了口气:“我现在只能给他扎几针稳住情况,若是能想办法找差役弄点伤药也好。”
大福哭着摇头:“他们不会给的。”
这些差役都是上面的人,巴不得邢家连最后的顶梁柱也死在路上,又怎么可能出手相救?
孙泽中扎完针,明显感觉到邢恕好像不那么难受了,这才开口。
“小侯爷目前的情况算是稳住了,但伤口不治疗什么都白搭,我们之间的交易也两清了。”
大福抹抹眼泪,目送他离开,又将邢恕的情况告诉了老太太。
她靠在墙角,望着窗外,语气带着不确定的呢喃:“阿恕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他会受到......护佑。”
老太太声音太小,大福也听的不真切。
“大福,你也算是我们邢家的家生子,自幼陪伴在阿恕身边。”
“我不怀疑你的忠心,但今日所看到的一切若是被除我几人以外的知晓......”
大福惊恐的跪下老太太面前,近乎急切的保证:“老夫人您放心,就是要了大福的命也绝不泄露半个字!”
老太太疲惫的点点头:“好孩子,回去照顾阿恕。”
大福蹑手蹑脚的回到邢恕这边,没有惊扰任何人。
但就在他看清围在邢恕身边一圈的东西时,差点尖叫出声。
各式各样的酒水菜肴摆在他面前,特别像是举行某种仪式时,要被献祭的供品。
诡异又迷人。
——
祁鹿发完帖子后,看着下面迅速盖起高楼。
评论区也是格外诡异瘆人,让她凌晨十二点烧纸,说不定能看到自己亲人。
然而,她居然将这看起来有些荒唐的行为实施了。
管家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崩溃。
“小姐,我知道先生和夫人的离开对您打击很大,但......”
“要不我明天给您预约一个光海市最好的精神科医生,看看?”
祁鹿:“???”
“你觉得我有病?还是疯了?”
“不不不,我是为了您的身心健康,希望您能尽快走出悲痛,振作起来。”
祁鹿吸了吸鼻子,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
眸里的悲伤无声却强烈,看的管家心头一揪,根本无法忽视。
这个男人妥协了。
“那,就一次?”
祁鹿乖巧的点头,瓮声瓮气的说道:“谢谢余叔。”
于是,凌晨十二点。
祁家的庄园别墅上空,肉眼可见的飘起一股黑烟。
管家为了照顾祁小鹿的用火安全,就这么站在楼下不近不远的看着她,以防意外发生。
祁鹿根据帖子上面的科普,让管家买的最好的楠竹制成的纸钱。
据说这才是下面的硬通货,其他都不好使。
也不知道她爸妈收到来自亲女儿的孝敬,会不会多爱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