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招摇山下,满是戈壁荒漠。
苍零儿踉跄着身姿、只顾往前跑去。
一身火红嫁衣上满是鲜血侵染的斑渍,全身上下满是伤痕累累,苍白的面颊也是竖着一道硕大的刀伤,几乎将半边脸贯穿。
不仅如此,她的胸口上还有道贯穿伤,是拜她的名义上未婚夫所赐,随着她的动作还在往外渗血。
可是苍零儿没有时间作什么包扎,在她计划反抗的那一刻开始,她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没日没夜地逃了整整三天之久,她紧紧护住怀里的宝镜,这是她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站住!”
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苍零儿回头望去,见后头追兵已至,前头来人抬手一挥,一道劲风朝她背后袭去。
她受击闷哼一声,喷了一口鲜血,顿时从沙丘上滚落下去,重重的砸进沙土里。
这一下,摔得她眼冒金星、五官移位般痛楚袭来。
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一群黑衣人就围了上来。
刚才袭击她的人,见她还有力气,随即又是重重一击,将她击飞出去,拖出一条猩红的残影。
本就重伤的苍零儿再受这一掌后,胸腔翻涌,不住的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看着躺在地面上半死不活的苍零儿,来人眼带怒火和暗藏地一丝叹其不争,嘴里不断念叨着:“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怎么就不明白?……”
听清他嘴里的话,苍零儿忍不住呼哧大笑了起来,一边吐血一边笑,眼角却夹着一丝银珠垂下。
三天来她滴水未沾,此时喉咙的腥甜倒是解决了她干涸的嘴,苍零儿嘶哑着声音,开口道:“三、三叔公…不如,你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明白什么,不该明白什么……”
说着,便是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口口血块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看着眼前人仍旧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被称为三叔公的老者遗憾的摇了摇头,道:“既已如此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交出灵台宝镜,你便就此自戕吧。”
苍零儿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所有人都认为她错,所以她便是错,从小到大,这个错字伴随了她整整一生,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说过她没错,虚伪的人,虚伪的使命,虚伪的一生,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她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你放心,在我动手盗取灵台宝镜后就没想过有活下去的一天!”
为了逃命,她现在的体能和生命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也没办法支撑着她继续逃下去了。
“这里也挺好,荒无人烟,我挺喜欢这里……”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她催动体内的真丹自爆,瞬间引发方圆十里雷暴,所有在场之人都瞬息被湮灭。
雷暴过后,刚才众人所在之地,只留下一处巨大的深坑,再无其它……
五年后,招摇山之下,依旧寸草不生,荒凉戈壁之上,满是沙丘起伏。
此时的荒漠之中,一位穿着打扮如同乞丐的少女正在经历一场大逃亡。
她的身后是恐怖的荒漠野狼群,要是被它们追上,那就是连块骨头都不能剩下的局面。
少女也十分清楚这个道理,于是只能没命地往前狂奔着。
可两腿难敌四足,她很快就被荒狼给围住了。
慌乱之下,她一脚踩空摔了下去,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摔在了一个深坑里,这下完全成了瓮中作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