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心如死灰,无助地瘫倒在地。
她是姜家买来的下人,有卖身契的,犯了错事,还是谋害主家这样的罪名,就地打杀了顶多就是被人议论一阵。
但姑娘更聪颖,也更加残忍。
她不要她的命,割了舌头以防她乱说话,断了双手以防她写下对姜家不利的言论,划花她的脸,让她想以容貌求得生路也无门。
她沦为废人被丢出府去,石老爷不会救治她,心眼小说不定还会因为事情败露而施加报复。
那许诺了姨娘名分的贵人也不会心疼她,只会迅速撇清干系。
一步错,步步错。
想她自诩清高不甘心为奴婢,最终却落得这个下场……
不应该呀!
姑娘平日里只知道琴棋书画,全然没有管过家中事务,如何能叫邵武正好在她要放那封信的时候当场抓获?
素秋不可置信地看向主位上的姜茶茶,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只觉得眼前的小主子如此陌生。
“任嬷嬷,给她治一治再丢出去吧,若是失血死了就不好了。”
姜茶茶冷眼瞧着,让梅酒将任嬷嬷常用的药箱交给她。药箱是等人的时候去拿的。
她本是现代好公民,变成如今这般能面不改色严惩下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幼年时候她也曾天真,因为心软放过背叛自己的家仆,只小小惩戒将人赶出去,结果反而被那人怀恨在心,利用她的同情心施行了绑架。
那一次,因她的生得好又被娇养长大,算是“好货”,差点被卖进青楼,提前开启悲惨剧情。
在那之后,姜茶茶便懂了。
如今过去了十年,她适应得很好,已然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丫鬟梅酒自小跟着姜茶茶吃喝玩乐,还是头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间小脸有些发白,踌躇着往前。
任嬷嬷等了等,又看了眼流血不止的素秋,径直上前去药箱拿来,面不改色地执行了收到的指令。
生意场从来不缺愿意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姜夫人和她都知晓一些药理,以防中了别人的算计而不自知。
而她还算有些天赋在身上,因此姜夫人特地找人来让她跟着学了几招。
止血也算是基本功了,任嬷嬷不费什么功夫就对素秋口中的断舌做了基本处理。
“嬷嬷好手艺。”
姜茶茶拍了拍手,“邵武,赶紧把人丢出去,就说是因为联合外人拿了好处,要将我绑去青楼卖了。
注意些,血不要滴在地上,脏死了。”
“是。”
邵武将素秋拎起来,临走前将截下来的书信放在姜茶茶旁边的桌子上。
“邵武等一等。”
任嬷嬷将人叫住,不赞同的看向姜茶茶,“姑娘家名声为重,就说素秋是因为偷盗了府上的东西受罚吧。”
邵武停住脚步,扭头用眼神询问姜茶茶。见后者面无表情,他便懂了。
“嬷嬷多虑了,姑娘选择这个借口,自然是因为这就是最合适的。”
邵武说完,拎着人出了正堂。
任嬷嬷闻言,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突变,连忙向姜茶茶求证。
“姑娘,难道素秋她……”
姜茶茶颔首,“对,她放完书信就该来哄骗我往西城门出逃了。”剧情是这样写的。
“还是罚的轻了!”
任嬷嬷咬牙,狠狠呸了一句。她没有怀疑姜茶茶是如何得知这些信息的,自动将缘由归结在邵武身上,以后者的本事,收集消息还是不难的。
她转而道:“姑娘,那封书信可做物证,素秋可做人证,咱们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定可以将石老爷送进衙门去。”
姜茶茶摇摇头,“嬷嬷这是太生气了,石老爷能设下此局好让姜家真做了替罪羊,又岂是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