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在对赌期限的前一天完成了羊脂玉扳指的最后调整,再三观察后,他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揉了揉眼睛,靠在椅背上眯了一会儿,姜老爷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带着重新装好的木匣子去找姜茶茶。
此时临近午时,姜茶茶在院子旁长廊下的竹木躺椅上,抱着绣了一般的手帕昏昏欲睡。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强打精神看过去,人一下清醒过来,连忙坐直了。
“爹,你搞定了?”
姜老爷精神萎靡,略点了点头,“拿去交差吧。”
姜茶茶不接姜老爷递过来的木匣子,站起身半推半拉地把他引到了躺椅上躺好。
“等爹休息好了,下午咱们一块去。”
姜老爷精神高度集中多日,如今一身轻松疲倦上涌,躺下来就有些眼神迷离了。
但他还是趁着自己还有理智询问:“爹还没问你,是从哪里和悦来居搭上关系的。”
这话在拿到木匣子那天晚上就该问的,但当时与姜夫人说话的气氛使得他一时间忘了。
后面想起来,本着相信女儿、相信家人的心思,他依旧全力以赴完成了扳指,此时也是没了压力顺势问出来。
姜茶茶用半成品的手帕给姜老爷扇风,口中回道:“我在客栈门口遇上一行十几人,瞧着像是个商队,看他们当中有几个人穿着举止不俗,又听他们在讨论银楼相关的事情,便上去搭话。
许是看我是个小姑娘长得又好看,领头的那位鲁管事和我闲聊,我脸皮厚,与他哭穷,又竭力跟他推举爹,他耐不住我难缠便应下了赌约。
听说悦来居颇有名气,爹若是能被鲁管事看中,咱们家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姜老爷心里安心了些。
“原是如此,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了,也就是碰上的人不坏,否则便要惹上麻烦了。”
“放心吧爹,我心里有分寸。”
姜茶茶乖巧应下,见姜老爷已经合上了双眼,便起身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