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姜夫人自然也懂,但还是忍不住气道。
“你这狠心肠的,如何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让女儿独自受苦,自己享儿女福?”
说着便动手要掐,吓得姜老爷连忙伸手去挡,委屈巴巴道。
“夫人从前不是说,最喜欢我有自知之明,有多大本事端多大锅吗?如今却跟我急了。”
姜夫人听得来气,“这是一回事吗?”
姜老爷梗着脖子反驳:“如今的事实便是咱们都追不上女儿的步伐了,还不如躺平等着她来告诉咱们需要做什么。
我知道夫人是因为不能与茶茶并肩同行而郁结于心,但对于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强行插手只会给人帮倒忙。
忠言逆耳,言尽于此,夫人要打便打。”
说着,他翻身躺平,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姜夫人哪里会跟他客气,当即就上手了,疼得他嗷嗷叫唤。
待使完了性子,姜夫人整个人平和下来,便闭上眼睛睡觉。
干嚎了一会的姜老爷余光注意到她安静下来,不由松一口气。
他默默等待姜夫人睡熟,确认她并没有梦魇的迹象,这才开始思考事情。
曾经触不可及的悦来居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自家的产业,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算算时间,悦来居在陵安名声大噪的时候,茶茶也不过十二岁,话本子写出类似的剧情来都会觉得夸张的程度。
想他姜运为这辈子,幼时靠父母,成家后不善经营也有夫人相帮,败光了祖业后又吃上了女儿的软饭。
若传出去,哪得羡慕死多少人?真是太有水平啦!
赚钱的事情暂时不用愁,剩下他能接触到的麻烦便是沈家了。
他也清楚,若不是自己身份低微,又肯砸金银,也没有机会娶到沈伯爷家的女儿。
这些年两家虽然一直没有联系,但同在一个地方,总会有遇到的一天。
沈家最擅长的便是“卖”女儿,听说近年越发落魄,祖业凋零,连女儿也培养不起了。
若是碰巧遇上,又窥见了茶茶的容貌,极有可能会动把她送去与人联姻的心思。
沈家是茶茶名正言顺的外家,又是长辈,一个孝字压下来,即使不妥协不理会,也会污掉五分名,将来不好许人家。
思来想去,姜老爷也没琢磨出个好办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舟车劳顿之后又忙活着收拾宅子,导致所有人都起晚了。
临近午时,一家人加上邵武聚在一块吃饭。
生平第一次有外人在家还睡到这么晚,连早饭都没吃,姜夫人很不习惯,脸色不大好。
姜茶茶见此,贴心地给她夹菜,嘴上老实认错。
“在路上的时候才临时决定要住在这里,没有让人提前收拾好,委屈娘了。”
“你娘我又不是娇气的人。”
姜夫人摇摇头,又看一眼邵武,“茶茶,既然有银子就早些帮家里结了债吧,别耽误人行程。”
没有点名却被注目的邵武尴尬的摸摸鼻子,因为懒得想借口跟随上路,他信口胡诌跟着姜家好讨债,自掘坟墓败了好感度,如今算是遭报应了。
姜茶茶没吱声,桌子底下轻轻踢了邵武一脚。
后者会意,当即下桌跪到了地上。
“夫人恕罪,我本就是为姑娘做事,不需要还债。一直以来僭越了,我认罚。”
姜夫人:……
早知如此,她就不在饭桌上说说债务的事了。
一顿饭吃的气氛僵硬。邵武没再上桌,以后自然是作为护卫留下。
饭后小憩了一个时辰,姜夫人让任嬷嬷去找官牙买人。
这么大一个宅子还有花园,光靠她和任嬷嬷可忙不过来,平日里也要人跑腿做杂事。
姜茶茶财大气粗,抬手就给公中填了五千两,还分别给爹娘发了三千两做零花钱,不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