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太尉身后那位,便是褚小姐了吧?”南宫惜玉好奇地瞧了瞧,说道。
褚新柔站至中间,朝两人跪拜,“臣女新柔见过太王、太后。”
“起来吧。”南宫惜玉看了看,温和地抬手道。
“谢太王,谢太后。”褚新柔起身。
“怎么?太尉是看了那位小侯爷、小世子,所以才这么急着将自家孩子送进宫来啊?”慕容齐故意玩笑道。
“瞧太王您说的,老臣哪儿敢啊。这一切啊都得随缘分,得看小女自己的喜欢。”褚丰羽面色不改道。
“哦?那孤倒是要问问了,褚小姐心中可有心怡之人啊?若是合适,孤倒也好和孤那儿子说说,让他好给你赐婚。”慕容齐抿了口茶,淡然道。
“臣女全凭君、太王做主。”褚新柔微微福身,看似乖巧至极。
慕容齐瞧了瞧褚新柔,又看了眼装作无事的慕容安澜,忽然莫名一笑之后道:“不若这样吧,孤瞧着你与信亲王倒是颇为合适。”
慕容安澜闻言,一口刚喝进去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父王,这不可啊!我真的还不想娶妻……”慕容安澜满面苦笑道。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任性胡闹?也就是你皇兄将你宠天了!”慕容齐故意骂道。
“臣女不想为难信亲王,信亲王若是不喜欢新柔,新柔自当不会嫁的。”褚新柔福身道。
慕容安澜在心里“切”了一声:你想嫁的是我皇兄,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算盘?
慕容齐顿了一会儿,忽然眼底稍微沉了一些,他的声色未变,开口却是道:“太尉啊,你的女儿喜欢的人——莫不是孤的老四吧?”
“这——太王说笑了。”褚丰羽稍稍拱手,脸仍是带笑。
慕容齐的手里捻着杯盏,沉声开口:“他现在是倾怀的国君,主意大得很。他想和哪个国家的国君来个千古深情,孤也管不着了。太尉,这一点——你可就找错人了。”
“小女嫁给谁,倒是无所谓。不过君毕竟是一国之君,一国不可一日无后。如今的小皇子是明元君暂时送来的,终归会讨回去,君定不会将人留下。而明元君诞下的两位公主更是都留在了明元,分别给了她的太尉和义弟来抚养。这样下去,倾怀会后继无人的呀,太王!”褚丰羽忽然起身,朝着慕容齐就是深深一拜,说出口的每句话听起来更是仿若出自腓腹,情深义重。
“太尉,你这么说可不对,明元君和我皇兄至今恩爱,你现在却让我皇兄娶别的女人?你这是要破坏人感情,还是要两国兵刃相交啊?”慕容安澜终于是坐不住了,重重地搁下杯子之后便是说道。
“信亲王此言差矣!国与国之前本就从来不可全然交心,更妄论感情。更何况明元君是个如何之人您真的知晓吗?原本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能够让众人对其惧怕敬畏,更是一步步走国君之位,占下半壁江山。这样一个人,您怎会觉得她是个极为重感情的人呢?就在前段日子,明元君有意立太尉秦奚为王后的传言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觉得她会真的一心只守着我们倾怀的君吗?信亲王,您想错了!”褚丰羽字句较真道。
慕容安澜安静了良久,他垂着头,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神色到底如何。只不过半晌的沉默之后,只见他慢慢抬头,眼底的光华仍旧,他忽然笑了,声色肯定道:“是太尉您太小瞧人了!我认识明元君,她不是太尉您说得那种人。我皇兄爱她,也敬她,她也爱皇兄,敬皇兄。他们的事情,不是别人可以随随便便就插手的。我不可以,太尉你也不可以!”
慕容齐在一旁听着,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能够说出这一番硬气极了的话来。虽然是为了明元的那个女人,不过还是值得称赞的。
在场的几个人里,此刻最为尴尬的当属褚新柔了。毕竟她现在站着是退也不是,继续说下去也不是。好似她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倒是被推来推去了。
“褚小姐不必害怕,此事与你无关,先暂且退下吧。”南宫惜玉看见此情景,倒是替她解围了。
褚新柔感激地福身,随后退到了褚丰羽的座位后头。
就在殿中的气氛颇为死寂尴尬之际,屏风外的婢女忽然领着人就进来了。
慕容安澜看着来人,蓦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不忘瞪了女子一眼:你就这么喊我来,结果自己倒是慢悠悠的!
玉染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臣女来迟了,望太王、太后、信亲王莫要怪罪。”玉染一步步走入,而林双则小步子地跟在她的后面。
慕容齐抬眸之际,与玉染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玉染勾唇一笑,眼底深深,而慕容齐握着杯盏的手忽然紧了紧,同样是眼中锐利。
南宫惜玉在瞧见玉染的时候倒是惊了一惊,她微微睁大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刚想出声,便见玉染的眼神冷不防扫过来,南宫惜玉一阵,立刻想到了一旁还有褚丰羽他们在,所以立刻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放在扶手的手稍微握了握。
“臣女玉氿,拜见太王、太后、信亲王。”玉染左手作揖,微微颔首。
跟在玉染身后的林双则是立刻俯身跪地,行了大礼,“臣女林双,拜见太王、太后、信亲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