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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铜之子

“3、2、1。”男人按下了键盘,内心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拿着公文包告别了办公楼,走到楼下,看着拉着横幅的群众,负罪感让他抬不起头。

这个撑起家庭的25岁男人终究是弯下了脊梁。

打车回家,步入公寓。

“爸爸?你回来了。”光子叫到。“今天我在幼稚园的表现很好哦!”

看到朝气十足的女儿,樱井浩一内心得到了慰籍。“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光子啊。”浩一喃喃。

“光子在幼稚园有没有被欺负啊。”浩一摸摸光子的头。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坐到了沙发上。

“もちろんです(当然了)。”光子抱起手“今天我和由美可是把耍流氓的鹤哉狠狠地揍了一顿呢。鹤哉居然跟由美说要和由美当夫妻……”

浩一松了一口气,还好幼稚园的小屁孩们什么都不懂,要是因为自己的事业,影响到了光子美好的幼年时光就完了。

“嘟~嘟”

手机上麻美老师发来消息。

“樱井君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因为肠胃炎没来幼稚园,可能今天没办法送麻美回家了。”樱井浩一瞳孔骤缩。

“老爸,你是不是又在和麻美老师聊天。”光子挨到了浩一旁边。

“等一下等一下,大人的事小孩不能看。”浩一感紧收住手机。

“好吧好吧,老爹你可要早点和光子老师当上夫妻啊,这样我就有一个妈妈在学校给我撑腰了。”

看着懂事的女儿,浩一内心泛起酸涩。妻子的样貌已经开始在浩一心中淡忘了,看着和妻子如出一辙的女儿才渐渐想起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的一言一行。

夜晚

光子迅速的刷完牙洗完脸睡到了床上。

浩一喝着浓缩咖啡,强烈的苦味刺激着他的感官。困意却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记忆中的乡间小路上,回忆中的女孩,穿着白色的长袜,情窦初开的二人在无言的夜晚偷尝了禁果。

暖意升起,浩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光子,起床了。”浩一敲了敲房门,光子没有应答。

“这孩子。”浩一扭头去做早饭,腥臭的味道却直冲他的鼻腔。

“光子!”浩一冲进了光子的卧室。

光子苍白的,小小的身体在鲜红的床单下格外刺眼。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救救她。救救她。”樱井浩一跪在地上疯狂地对地上磕着头。

警察们冲上前,将樱井浩一提起。

“浩一先生,您失去女儿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可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啊。”

警察们已经想不出什么语言来劝阻这位父亲了。

樱井浩一目光转向桌子上的铅笔,迅速的抓起,刺向了自己的脖颈。

“浩一先生,请您冷静一下,节哀顺变,我也有女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杀害您女儿的凶手,我不会放过,我们更不会放过。”警察拦下想要自尽的樱井浩一。

“在那之前,请您为了杀害光子的罪人活下去吧。”警察把装有光子的木盒递给了樱井浩一。

樱井浩一麻木地坐在警察局门口。手中的香烟呆滞地燃烧,烟熏得他睁不开眼。

不远处一个人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走进了警察局。

“请问樱井浩一先生在这里吗?”

“我就是。”小女孩怯生生地扭头看向这个人鼻涕混着泪水的男人。

“樱井叔叔,我是高濑由美,光子的同学。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由美扭捏着身体,欲言又止。

“没事的,由美同学你说吧。”樱井浩一胡乱摸了摸脸,尽力地对光子的这个同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樱井叔叔,对于光子的突然离开我也很想不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带她离开,但是这样应该是好的。光子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同学们因为她的家庭原因,近来经常欺负她,说她的爸爸是排放核废水的大罪人。麻美老师也经常偷偷捏光子的肉,怪她破坏麻美老师的感情,光子经常偷偷跟我哭,几次都说想离开,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

由美大喘气,飞快地说,谁也不知道这个还在读幼稚园的女孩是提起想了多久才能把一段话如此飞快地念出来。

“我很想把这个事跟你说,但是光子也不让我说,我今天听说你要带光子离开,又听老师们说你在警察局,所以我趁今天的空闲时间来找你。啊来不及了……,樱井叔叔我得赶紧回去了。”

麻美隔着一条街看到了幼稚园门口来接自己的父母。背着小书包,一晃一晃的跑过去。

樱井浩一呆滞的坐在地上。

“光子…光子。”

许久他在走入一条小巷。

接着他借着一个水龙头,清洗干净了自己的脸,重新走入了幼稚园。

“您好,请问麻美老师在这里吗?”

“这里这里,樱井君……浩一!”一位年轻女人站起来。

“麻美…您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想跟你说。”樱井浩一低着头。

“好…好的。”麻美羞红着脸,将樱井浩一领入一个无人的教室。

“麻美…”樱井浩一伸手锁上了门。

“哎呀,樱井君不能在这里…”

强烈的疼痛感传入麻美的身体。樱井浩一愤怒的挥舞着衣袖里藏着的木棍。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光子!”樱井浩一歇斯底里的咆哮。木棍在强烈的作用力下断为两节。

最后挥舞累了,樱井浩一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呜呜…呜,我的光子还那么小,他知道我和你暧昧的关系,知道你对她不好,但是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樱井浩一鼻涕混着泪水,再一次举起了半截木棍。

“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他,对同学欺凌她视而不见,自己也参与到这个行列里面来!屁大点个的小孩能懂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在背后耳濡目染!”

“她还那么小,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还死得那么惨,我发现的时候,她…小小的身体…都已经变得那么…苍白。”

“我的光子,我的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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