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厂房黑暗中，沈见青手臂忽地被抓住，失重感随之传来。身体似被浸泡在温水中，柔软却不潮湿的触感从裸露肌肤表面传来。

直至身边传来一声冷冽的清咳，是傅茶的声音：“提前闭上眼睛。”

傅茶没有害他的理由，沈见青依言照做，随即眼皮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红。他身周那种奇异的触感逐渐褪去，睁开双眼，面前站了一排人。

领头的是个中年，方框眼镜下小眼眯眯，穿着很正派的西装，笑起来却透着些许猥琐。

他一看到沈见青就咧嘴笑起，比见了亲妈还亲。

傅茶走上前去，手指点点那中年人：“这位是我们【颛顼】中部战区的负责人，严正义，严总。”

严正义过来和他握手，热情得不像话：“小沈同学啊，你的事迹我可是素有耳闻呐……小时候忍辱负重，上了大学，这为建设社会发光发亮，得了不少奖了吧哈哈哈…”

他这话看似在吹捧沈见青，却有意无意地点明了他的根底——你小子的一切，我们都清楚的很，在这里，要安分。

沈见青自然心领神会，一掌握上去，不忘捧场：“严总说笑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今天误打误撞来了这，可把我吓坏了。”

严正义冲同他一道来迎接的几人挥挥手，人群让开一条通路。他拉着沈见青往里走，傅茶等人紧随其后。

沈见青借这个空闲环顾周遭，明明几息之间，周遭环境却已大不相同。

刚刚还在破旧厂房里，如今却已进了个像模像样的公司内部。放眼望去是极具打工人特色的场厅装修，每台电脑面前键盘侠着装各异，见他进来头也没抬，反倒有不少人朝严正义问好。

“这是……？”

“【颛顼】你没听过很正常。”严正义把几人带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一屁股坐在老板桌后面，“那不知道小沈同学平时喝不喝【龙茶】的奶茶或者果茶？”

沈见青瞳孔微缩，昔日记忆中不和谐的因子一点点被翻上来。

严正义注意到面前这位的神情，咧嘴一笑：“没错，我们【颛顼】运营着【龙茶】这个全国最大的奶茶连锁企业，表面上做生意，实际…也统管全国境内的【渡戒者】。”

“【渡戒者】？”

“哦，傅茶你来的时候没跟小同学解释？”

傅茶闻言耸肩：“我简单说了，但更具体的，我没有权限，况且…这些事本来就是你们这种大区负责人干的。”

严正义笑笑没搭茬，看了眼沈见青：

“古往今来，有很多宗教，其中提及灵魂也好，元神也罢，都觉得人除了这具肉身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力量。我们把能操纵这种精神力量的人，称为【渡戒者】。”

沈见青紧皱眉头：“精神？是那种唯心主义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