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在家当了一个多月的妈宝女后,终于迎来了开学日。
林妈比她早开学,十天前她就开始奔赴各种研讨会,忙得脚不沾地。
林爸更是快长在了医院里——冬日难熬,医院总是最忙的。
爸妈都在搞事业,林听只能自己收拾了行李,坐公交车去学校。
幸而她周末就可以回家,行李倒不用带太多。
她拖着行李箱,揣着林妈刚给的二百块生活费和一千九百块私房钱,奔赴阔别多年的大学校园。
九十年代的大学,硬件设施是绝对不可能与后世相提并论的。
宿舍是六人间,三个上下铺,宿舍里有两张桌子和分作六格的柜子。
林听的宿舍在234,与郑妙英一间。
她俩只有两个舍友,一个叫吴燕,一个叫李芝。她们四个都是英语专业的,同班同学。
吴燕和李芝在原书中着墨很少,她们俩从不参与林听和郑妙英的矛盾,也不出面主持正义,像两个透明人。
林听是最后一个到宿舍的。
吴燕和李芝不在,或许是去打水了。郑妙英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正坐在桌边埋头苦读,她过于认真,连开门声都没听到。
林听凑过去:“英子,看什么呢?”
“唔。”
郑妙英被吓了一跳,鹌鹑似的抱着书缩进床角。
看到是林听,她才笑了,挪回到原位把书举给她看:“就是你送我的马克思哲学啊,真的好好看啊。”
林听:“……?”
她没记错的话,她当时送英子这本书是因为她说自己总是睡不着觉。
那时她俩刚好在逛街,路过一个旧书摊,林听正巧看见了这本书……送给她催眠用的。
林听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你,最近睡得还好吗?”
郑妙英苦恼得皱起眉头:“别提了,以前是睡不着,现在是不想睡,每天晚上一翻开书,还没翻几页呢,天就亮了。”
林听:“……”
离谱。
太离谱。
郑妙英指了下角落的暖水瓶,说:“听听,我打好热水了,你拿去用。”
说完,她就埋头继续看书了。
林听看了她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眼神都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作用,只得揣着满腹困惑开始收拾行李。
她刚把床板擦完,吴燕和李芝回来了。
她们俩提着热水壶,进门看到林听来了,齐齐微笑:“林听,你来了。”
林听回给她们微笑:“你们好,好久不见。”
吴燕和李芝下意识看向郑妙英,然后又看看林听。
这俩人同处于一个屋檐下,竟然还没打起来?
哦不,应该说是,林听与郑妙英待在一起,她竟然还没打她?
林听当然看得出她们的疑惑,为避免麻烦,她直接说:“我和英子现在是好朋友,以前的矛盾我们都已经说开了。”
吴燕和李芝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郑妙英听见“好朋友”三个字,就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立即抬头说:“对对,我和听听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吴燕、李芝:“……”
他们只是放了个寒假吧?
不是重活了一次吧?
她俩还在困惑,宿舍房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