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墨声轩。
曲墨时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却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湖水中,冷意与热浪交替着侵袭,令他颤抖的宛如糠筛。
方清淮弓着腰坐在床沿,眉宇间充满担忧,双手按着被子的两侧,不让曲墨时乱动蹬被子。
侍从合连喊道:“侍君,大夫来了。”
方清淮这才把曲墨时一只手腕拿出被子。
大夫是左相府常用的,熟知曲墨时的身体状况。
她把手搭在曲墨时手腕上,缓缓开口道:“如以往一样受凉,需要好好调养,万不能再受半点风寒。”
方清淮感激的回道:“多谢大夫,我晓得了。”
“可以用热酒给二公子擦擦身,从外部帮他散散寒气。”
方清淮连忙应下:“好,合连送大夫出去。”
“是。”
合连领着大夫出去,往她怀里塞了包银子。
没过多久,合连端着熬好的药回来,药碗里冒着热气,散发着苦涩的气味,药碗旁放着一小碟的蜜饯。
方清淮接过药碗,对合连道:“去准备热酒。”
“是。”
合连应完后出门。
方清淮用汤勺舀起药吹凉,开口喊曲墨时:“墨儿乖,喝药了。”
曲墨时被烧的有些迷糊,虽然未完全失去意识,但脑袋却像被浆糊糊住了,根本接受不到方清淮的话。
方清淮见状并未急,他将药碗放到床上,伸手捏住曲墨时的下巴,让他的嘴微微张开,一勺勺的往里喂药。
一碗药下肚,曲墨时微微睁开眼,看到方清淮的身影就掉眼泪。
“爹爹……”
方清淮怜爱的给他擦眼泪:“别哭,爹爹会为你讨回公道。”
曲墨时抽噎着,断断续续的道:“爹爹,曲商时那个丑八怪把我绑起来扔进湖里,还说要让我和你一样不能生孩子。”
闻言,方清淮眸中慌乱一闪而过,开口道:“墨儿,不许胡说。”
曲墨时委屈的辩解:“我没胡说,他就是这么说的,爹爹你要告诉娘。”
方清淮眉头紧皱,声音严肃起来:“墨儿!这件事不许再提。”
“为什么?”
曲墨时被方清淮略带训斥的话刺激的更加委屈,不甘心的继续道:“曲商时说我是冻的,爹爹是被下药的,肯定是他对爹爹下药了,娘不会放过他的……”
随着他的话,方清淮脸色微白,一把捂住曲墨时的嘴:“墨儿,听话,这事暂且搁下,对你我都好。”
“唔……”
方清淮放开捂着他嘴的手,问:“这些话都谁听到了?”
“只有我和曲商时那个丑八怪在。”
方清淮心中并未安心,哄道:“乖,闭眼睡觉吧。”
见曲墨时陷入熟睡,方清淮让合连用热酒为其擦身,而他则扯乱些衣服和头发,略带狼狈的去找曲璃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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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璃回府便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就把曲商时拎到书房教训。
曲安语和曲奈时前后跟着进书房。
曲奈时深知曲商时的脾气,知道他不会轻易认错,只能劝曲璃罚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