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需要力量来守护她完成这件事,所以荀若谷放下手中的书,踏上了一条修行之路,无师无伴。
两年前的大衍会,荀若谷第一次出现在天下人的视线中,力抗剑山小山主百余剑,一举夺魁,世人只知道他已二十余九,却不知那是他踏上修行之路的第二年。
女子端起案上清茶,轻轻抿了一口,紧缩的眉宇舒展了一些,“那份名单已经送去卧弓城,现在应该已经到那位小山主手上了。”
荀若谷轻叹,“以这位小山主的性子,怕是又要提剑闯山门了。”
“说起来,平安镇的事算是承了这位小山主一份情,师兄,我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师妹,从递出那份密函,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少年的热血总是不可控制的。”
“是啊,不热血还如何称得上的执剑的少年。”
“师妹放心,必要时我会救下他。”
“白知寒身边的少年少女,我已经派人查探,却来历成谜,只知道他们曾在关山生活过一段时间…”
女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这位师兄说道。
大胤子民在户部皆有造册,即便有未在册的人丁,也能探查出来历,这对少年少女却好似凭空出现一般,没有在册,也没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人存在。
荀若谷愣了愣神,“师妹是说,他们可能是那场妖祸的幸存者……”
……
……
剑山近十几年来,一直很低调,山河间很少再看到他们的影子,除了青黄不接外,顶尖战力也在日渐稀少,那位提剑斩山门的傅柳,一人一剑压的佛道俩门抬不起头来,却于十余年前自南海寻觅那处归墟之所,再无踪迹。
而后北境之上起了一场妖祸,好巧不巧的是,老山主最有天赋的小弟子,于北境斩妖,葬身于那诡异的黑火之中。之后,老山主一病不起,溘然长逝,传位于他的大弟子,性格沉稳,天赋却算不得出众。
好像剑山的衰亡已成定局,佛道两门也乐见其成,毕竟谁都不愿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剑。曾经剑悬而未动,两门忌惮不已,直到傅柳提剑出山,将道门之首云间观斩了大半,又掳走佛门佛子,那把剑才算是真正的落下了。
剑悬而未动,那是掣肘,如今剑已落下,那剩下的便只是仇恨了。更何况那柄剑,现在已经不见了,也有可能早已经折断了。
所以在大衍会上拔得头筹的学宫荀若谷,并未获得太多的关注,相反是尚年幼的白知寒,在那场大会中所展示出来的天赋,更加让人忌惮,聚焦了所有人的视线。
道门不想有一柄剑再次悬在他们头顶,佛门亦是如此。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那位剑山山主多年来难得寸进,据传闻,他在堕境。
一位堕境的山主,以及尚未成长起来的继承人。
剑山已经到了最衰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