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射击，它要靠近你那栋楼了！”

伴随子弹出膛声，通讯频道传来急促的呼叫。

恶魔舔了舔唇，嘴角藏匿不住的兴奋，他像章鱼博士那样用背后的触手粘粘建筑，带着怪叫疯狂的在90°墙壁上攀爬，目标直指上面还在开枪的预备队员。

“周健，它在爬楼，就在你下面！”

另一个预备队员瞄准恶魔的躯体，疯狂的射击它的触手，试图将快要爬到阻击点的恶魔射下楼去，可越是这样，恶魔的速度就越快。

“你射击啊，往它头上打！”

“我晓得，它脑袋太硬了，我根本打不…”

通讯频道里的内容突然中断，处在对面建筑的他只看到对楼的枪械焰口在黑暗中慢慢消逝，最后只剩下利刃贯穿身体的刺入声和惨烈叫喊还在回荡。

他痛苦的扯下耳机，不想去听耳机那端传来的无助惨叫，可就算是这样，他的脑海里仍不断浮现出同伴被恶魔撕咬的景象。

“畜…牲！”

他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战场带来的新奇感，只剩下愤怒和绝望左右着他的心智，他提起源力枪死死扣动着扳机，一颗颗源力子弹像雨点般从枪口里倾泻，全部扑射进对面依稀能听见惨叫声的建筑里。

“二号位，听得到吗？二号位。”

对讲机频道重新传来组长的声音。

预备队员拿起对讲机，他的嘴唇已经泛白，双眼也在充血，被枪械疯狂抽取源力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在逐渐崩溃。

“收到…”

“我这里视野受阻，你现在控制火力，把那个怪物引到你阻击的位置，我在这儿能再抽它一枪。”

“…明白…”

他抬起有些抽搐的手臂，用尽力气把枪口对准窗口中露头的恶魔。

砰…砰…砰砰……

带着零星的规律，白色的曳光溅射在恶魔的犄角上，因为源力枯竭，那些源力弹连魇气都没有穿透，仅仅发出清脆的回响后就坠落在了地上，但他的这种挑衅，却也成功吸引了进食中恶魔的注意。

在打空了最后一个弹匣后，他愈发白皙的手指终于扣不动扳机，甚至连站立都十分困难，蹲靠在掩体里，无力的看着毫发无伤的恶魔逐渐靠近。

健硕的身材，合理的曲线比例，充满爆炸性的肌肉，暗红色的肌肤上布满似是纹身一样的“梵文”，除了那两只难看的犄角与鞭尾，这个恶魔长的和人类无异，这是他第一次目睹恶魔真容后的想法。

“…呵…长的还算个人样……”

恶魔扫了眼这个病态到极点的人类，对方显然已经源力枯竭，没有了再吸收的价值，不用它出手，这个人类就会在半个小时的痛苦中死去。

他咳嗽着，看着转身要走的恶魔嘲笑道：“…怎么…恶魔也会心生怜悯么？”

恶魔没有与他争辩，它现阶段需要的是那些富含精神源力的血肉，不是这种榨干了精华的豆渣，即使是普通人携带的精神源力，也都比他现在这样子更值得收割，这种耗材，也就只有那些魇魔才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