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茹盯着他的脸,撇嘴说:“也就是能让我家那个蔫巴匪去看青,还能沾上你什么光。”
扬大志说:“以后村里有了好事,准保落不下你们。”
“行咧,就别在给我蜜糖吃了,”徐月茹说:“你能照顾我家振山去看青,我就做好了陪你睡觉的准备,你就别给我再下套了。”
扬大志说:“真的。”
徐月茹说:“我都让你弄了,还有假。”
扬大志说:“你的思想真超前。”
徐月茹叹口气,说:“咱们非亲非故,你凭什么把看青的差事照顾给我们,你不就是想动我的心思,说白了,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话间,扬大志就在她身上加快了节奏,徐月茹似乎感觉到了快感,眼睛轻阖着嘴里发出了呻吟。
刘晓年拾掇着把水桶和筛子放在夹筐里,刘帅望着他问:“爸,你干什么去?”
刘晓年说:“家里待着也没事,我到淀里转转,看有没有地方掏鱼。”
刘帅说:“那你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刘晓年想了想说:“这打河田的事谁也说不准,我能回来就回来,你们该吃饭就吃饭,不要等我咧。”
刘晓年说完背起夹筐出了门。刘帅看着他出了门才转回屋里,对躺在床上的小翠说:“爸去掏鱼了,看样子他的心情好多咧。”
小翠表情恹恹地抬起头,说:“总算好了,这些日子都让他把人愁死咧。”
刘帅望着她,关心地问:“你还不舒服呀,要不,我给你找大夫拿点药去。”
小翠愣了会说:“要不,我回家一趟吧,让我妈跟我去看看。”
刘帅说:“那也行,有你妈跟大夫说方便些。”
小翠慢慢地从床上下来,换了件衣服,又坐在梳妆台前梳整齐了头发,人也就精神了些。刘帅从后面抱住了她,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摩挲着。小翠透过镜子恶狠狠地蹬了他一眼,斥道:“都是你害的。”
“两个人犯得错,你凭什么怨我一个人。”刘帅嬉皮笑脸地说。
“我就先去了。”小翠用手刮他一下鼻子,轻轻地推开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爸去掏鱼,中午我也懒得做饭,也可能就不回来了,你自个儿凑合着做点吃。”
刘帅对她挥挥手说:“去吧,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不行就把剩的馏馏算了。”
小翠一脸难受回到家里,孟红梅看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小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咧?”
小翠拧着眉毛说:“这几天老是干哕,难受死咧。”
“干哕,”孟红梅捉摸着她的脸,问:“你这个月身上的来没来?”
小翠说:“还没有。”
孟红梅眼光亮亮地说:“你是不是有咧?”
小翠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我琢磨着也像。”
孟红梅说:“要不,妈跟着你去找大夫瞅瞅。”
小翠嗫嚅着说:“多不好意思呀。”
孟红梅望着她笑了笑,说:“都结婚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翠就不言语了。
孟红梅锁上家门,陪着小翠去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家里。赤脚医生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虽白了头发,但精神矍铄。他也姓孟,算算还是孟红梅未出五服的当家,孟红梅进门就喊:“三叔。”
老大夫望着他们说:“你们娘俩谁不舒服咧?”
孟红梅说:“是你外甥女。”
说话间,就把躲在身后的小翠拽到了前面,说:“来,让你姥爷给你把把脉。”
小翠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了他面前的桌子旁。
老大夫笑眯眯地说:“把手腕给我,姥爷给你看看。”
小翠把手腕送到了他面前,老大夫眯着眼睛号了一会儿,眉开眼笑地说:“没病,回去躺两天就好咧。”
孟红梅看出老大夫有些话不愿意在小翠面前说,就对小翠说:“你先回家去吧,我和你姥爷说两句话就回去。”
小翠听了,向老大夫打了个招呼:“姥爷,那我先走咧。”
老大夫笑眯眯地说:“去吧,回去好好歇着,不要干重活。”
看着小翠出了门去,孟红梅才转回头来,望着老大夫问:“三叔,小翠这孩子是不是害喜了?”
老大夫点点头,说:“是呀,我怕孩子脸子薄,刚才没好意思说。”
孟红梅笑着说:“可不是嘛,这孩子自小就脸子薄,刚才还是我拽着来的呢。”
老大夫说:“看样子她算是反应厉害的,让她这几天歇歇,在床上躺几天。”
孟红梅叹口气,说:“这孩子命苦啊,本来结婚的时候,婆婆还很硬朗,可没想到得了个绝症,早早地去了。你说如果她婆婆要不死,她现在这个样子由婆婆伺候我也放心了。就算不让她婆婆伺候,我让她回家住我伺候她也行啊。可现在她婆婆去了,家里就指望她给那父俩做饭了,何况,她婆婆刚死不久,本来这家里少了一个人,就感到空落落的,我再让小翠回家住,他们不更感到心里空。”
老大夫也说:“也真是的。”
孟红梅和老大夫说了会儿闲话,就离开了。
孟红梅回到家里的时候,小翠正弯着腰在厕所门口哕吐,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大地张合着嘴,脸胀得通红,眼角还有痛苦的泪水,每哕一下,喉咙里都发出痛苦的声音。孟红梅赶紧走过去,俯下身用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小翠哕过了一阵子,用手揩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直起身,有气无力地望着她问:“妈,我姥爷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