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退堂,众人相携,李龙背起元宝往外走,围观的百姓见除了一霸,莫不奔走相告,盛赞清官。
这时有一衙役过来道:“杨小乙慢走,老爷有请”。
杨志一怔,不知何故,不由皱起眉头。李龙疑虑道:“杨大哥,不会有事吧?”
杨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兄弟先回醉仙楼安置,洒家去去就回”,言罢跟随衙役而去。
衙役一直把杨志引入内堂正厅,只说老爷稍后便至,言罢转身退去。
杨志满腹狐疑,四下打量,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正面中堂上挂着一副人物肖像画,看神情体态,好生面熟,在右对联是:
忠勋世美国砥柱
浩气英风世楷模
横批:忠义千秋
八仙桌上放着牌位,上书:“恩主杨公文广之灵位”,蜺兽香炉内三注清香香烟袅袅。
杨志大惊,没想到在此处见到老父亲的牌位,一时百感交集,扑通跪倒在地,由不得泪眼婆娑。
门帘一挑,知县丁成过来见状自语道:“果然是青面兽杨志”。
杨志扭头便问:“你是何人,如何知我名字”。
丁成扶起杨志,请他上座,并命人端来香茶。然后丁成道:“俺本秦州人氏,十岁时父母亡于战乱,幸被兴州防御使杨文广老恩公收留,俺在秦州杨府见过你,知道你是他义子。后来因军功蒙老恩公举荐,累迁至潞州提辖,因得罪童贯,而被贬至灵璧是做了知县,刚才在堂上便觉得面熟,不便相认,不想果然是少将军”。
“想来是洒家这搭青记太显眼了”,杨志自嘲道。
丁成道:“自离开关西就再也没见到老恩公,后来听说他在定州任上过世,俺好不难过,不能亲自祭奠,只好在居所没老恩公灵位”,提及往事,不由落下泪来。
杨志叹息道:“斯人作古,抱憾终身”。
丁成便问起杨志如何到此。
杨志知丁成是志诚君子,也就不再隐瞒,便将在关西立功,直至如何被贬为殿帅府制使以及押运花石纲船翻事说了一遍。
丁成道:“失了花石纲那可是死罪,如今之际,少将军不如就在灵壁小县安居,等待时机,或有重见天日之时”
杨志点头道:“如今走投无路,只好如此。不过洒家听那詹二爷说当初胡霸天强占醉仙楼时,大老爷收了胡家好处,以至詹家破败,可有此事?”
丁成道:“少将军误会了,收胡家好处的前任知府,因贪赂受贿已被革职查办,俺初调灵璧方一个月。当初老恩公教我为人要正直无私,上报朝庭,下恤百姓,教诲犹在耳边,怎敢相忘?”
杨志方解心中迷团。因见天色不早,便要告辞,丁成极力挽留。杨志恐李龙担心,便说先帮詹家安顿好,改日再来拜会。
丁成将杨志送出府门外,果然李龙不放心,正在衙门外焦急等待,见县太爷亲送杨志出来,方迎了上去。
两人告别丁成,相跟着去詹二爷家。李龙便问起怎么回事,杨志便不再隐瞒,将自己的身份和丁成之间的事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李龙一听,连连咋舌,没想道这位杨制使竟是大名鼎鼎的青面兽杨志,难怪武功那么好,几下就把胡霸天打趴下,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二人回到詹家,春香院的招牌已被摘去,那帮老鸨龟奴妓女都被赶走了。詹二爷欣喜若狂,将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李龙和杨志便帮着拾掇,重新挂起醉仙楼的招牌,左邻右舍纷纷祝贺,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