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秀莫名的失落，这个小丫头见到自己一副拘谨的样子。

听到陆雪琪的声音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过这种细微的情绪，李婉秀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她依旧保持着高冷姿态，踏着白玉石阶开始登山。

李婉秀那身黑袍太扎眼，气场又很强。

凡是遇见的人，无不自觉让道，保持在安全距离。

宋少棠亦是如此，他倒不惧怕这种气势，主要是台阶太高，他又不参加什么文集会。

最好在上山途中想好怎样取井水。

大约走了一半山道，就听见清亮的叮咚声。

声音传来之处，聚集了不少人围观者。

宋少棠好奇道：“王大人可知他们在看什么？”

王有年对京都很熟悉，自然也了解过白鹿学宫，“应该是水光影壁，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小书呆子跟在他们后面，连忙上前介绍：“确实是水光影壁，跟兄长在宝月楼见过的观潮璧类似，不过我们文脉影壁更玄奇一些。”

“这是当年夫子留下的谜题，一直还未有人成功破解。”

“听说解开谜题者，能获得夫子一项传承。”

宋少棠“哦”了一声，又问道：“那能不能换你们文源井的井水。”

小书呆子强压想怼人的冲动，这话也就他兄长问。

换成旁人，他早就怼回去了。

那是圣人所留谜题，谁想解开就能解开的。

再者说学宫又不是集市，岂会行商贾之道。

“兄长从何处听说的文源井，可能你并不知详情。”

“此井确实灵妙，但也只对我们读书人有帮助。”

“你若想取井水，须得先成为学宫弟子。”

“再从普通弟子一步步修成君子境，这中间需要经过灵性境，修身境，养性境，仁者境，儒士境，德行境，然后才有资格踏入君子境。”

宋少棠一阵脑仁疼。

要真按照小呆子的路走，那不知要熬到猴年马月。

“你现在算什么境界？”

我？

小呆子无奈笑道：“兄长还真看得起我，我连灵性都未开，顺利的话或许七十岁可入君子境。”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宋少棠干脆闭嘴，顺着缝隙挤了进去。

围观者不少，秩序维持的井井有条。

站在最前面的是李婉秀，慕南风，以及两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

后面则是上山参与集会的才子才女。

除小妮子和陆大小姐，他还看到两个熟人，正是醉仙楼的鱼花魁和怜月。

鱼花魁神情专注，一直注视着前面那片漆黑的洞穴。

声音正是从洞内发出，乍一听像音律，还是比较高阶的自然之声。

对于鱼花魁这种痴迷于文艺的女青年，抱着浓烈的好奇心也很正常。

宋少棠刚想上前看个清楚，就被王有年拽住了胳膊，“公子不可，那位戴玉冠的是北野王世子，等他们看完后，其他人才能上前观览。”

原来是个权贵。

不过这人脑子肯定有坑，换成他绝不会这时候搞特权主义。

解谜最好大家参与。

那样自己作为旁观者可进可退。

搞这么大阵势，最后连屁都没解出来，岂不要被众人嘲笑。

宋少棠没急于上前，他倒想看看这位世子有什么能耐。

“王大人，觉得他们行吗？”

王有年被问的一愣，面露难色摇摇头。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话能不能乱说。

宋少棠心知王大人没这个胆量，他故意又问小呆子：“少杰，你认为他们能解开夫子的谜题吗？”

小呆子可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咧了咧嘴，“没戏，那位白公子号称京都第一才子，但他到水光影壁又不是第一次。”

“我们文脉最讲究悟性，人生而有富贵贫贱之分，悟性却是平等的。”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相貌丑陋，衣着寒酸的男子赞同道：“小兄弟所言极是。”

“以在下愚见，机缘讲的是灵光乍现，倘若第一次不通，就算苦思冥想数十载结果还是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