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气,就说,“让我来试一下。”
我妈脸上十分紧张,但也只能无奈站起身。
当我拿起三根香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心里忐忑的不行。
把火点燃,香放在火苗上,伴随着轻微的‘兹兹’声,一阵青烟冒出,香突然就亮了。
“看来是香放太久受潮了!”
我妈见状松了口气,但是她话还没说完,笑容就立刻僵硬了。
一瞬间,连我也傻眼了。
前一秒还烧的好好的三炷香,突然‘嗤’的一声,像是被人扔入水里一样,冒出一股黑烟,瞬间全部熄灭。
我妈脑门都冒汗了,脸上惶恐看向张道倌,“咋回事,这是咋回事?”
张道倌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点燃香时点燃后熄灭,除去香受潮了缘故,主有鬼祟纠缠。”
我妈一听脸上惊慌的不行,央求张道倌一定要出手化解。
张道倌沉着脸想了半天,抬起头说,“去把那只打鸣的母鸡抓出来。”
我妈二话不说,就把那只打鸣的母鸡抓了出来。
张道倌画了一张符,然后用很长的一截红绳绑在了老母鸡的腿上。
“牵着这只鸡在屋子里走,它叫一声就扔一把糯米,每个房间都走遍以后,出村找一个岔路把它放了!”
张道倌十分严肃地道,“记住,一旦出了院门,千万不要让它再回来。”
我按照张道倌的指示,牵着老母鸡在屋里走。
在奶奶生前的屋里,老母鸡叫了一声,我赶紧抓了一把糯米洒出去。
按照张道倌的说法,这法子是把屋内的鬼祟灾祸,移附在了这只老母鸡身上,只要把它松走就没事了。
做完后,我抱着老母鸡出村,害怕它能回来还走了好远,这才将它丢在了岔路口。
回来后,张道倌已经离开了。
我妈在院门口放了个火盆烧纸,见我回来就让我直接从火盆上垮进屋。
当晚,我恍惚感觉有只老母鸡满屋子来回走,还不停地发出咯咯咯的。
害我天快亮才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脑袋发晕。
外面有些吵,我妈也不知道哪去了。
围着屋子转悠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心里松了口气,就想去厨房烧点饭。
但刚迈过堂屋门槛,就看到我妈跌跌撞撞从院外跑进来,满脸惊恐的就好像身后有鬼跟着她似的。
“妈,你怎么了?”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妈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用力的都快嵌入我的肉里,她牙齿打颤的说,“张道倌死了!”
“什么?”
我的心骤停了下,嘴唇都在哆嗦。
张道倌死了。
死状离奇。
我壮着胆子去看的时候,就看到他家院门外围了好些村民。
透过人群,我看到张道倌躺在大门口,脑袋呈九十度扭曲状,瞪的吓人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更让我万分惊恐的,我看到了一只没头的老母鸡,躺在门后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里。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老母鸡就是我送走的那只。
张道倌圆睁着的眼睛,也不知道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像透着怨恨一样,透过人群在盯着我。
我心虚的不敢看了。
回去的半路,不知怎么,我感觉身子越来越冷,而且也越来越沉,好像背着什么东西,而且那种冷入附骨之蛆,让人遍体生寒。
我想不明白,都送走了那么远,那只老母鸡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