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芸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今天的事情信息量太大了,接受事实,熟悉新的生活,当然还有自己梦寐以求的姐妹情谊,一切都让她开心而疲惫,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悬挂心中,她不想也不能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开启所谓的婚姻生活,她的野心和理想怎么能被婚姻束缚,毕竟她的父母亲是她最厌恶的人。
芸曦正在思考要如何应对的时候,芸晴带着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的闯了进来,对芸曦说道:“姐姐,刚才我听到了管家吩咐下人的声音,他是和父亲一起去的郡守家里,但是我没看见父亲的身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不到明天了,我立刻就来告诉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婚约有关。”
芸曦也很不安,但是看着紧张的芸晴,想着此时自己必须要安抚妹妹,说道:“芸晴,没事的,兴许是父亲去了郡守那里,两人相谈甚欢,喝酒喝醉了,管家提前回来,让下人们把府里打扫干净,父亲应该明日就回来了。”芸晴摇摇头,说道:“姐姐不是这样的,我还看见管家让下人们清点字画古玩,那些可都是父亲的珍藏,平日里连我都不让碰的。”
芸曦也是心中忐忑,芸晴这么说,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或许是父亲打算拖延婚期,得罪了郡守,需要送礼来平复郡守的愤怒吗?拿出些金银就好,也没有必要清点家中的古玩珍藏啊,她现在也是毫无头绪。
芸曦抱着芸晴,让妹妹靠在自己的怀里,说道:“芸晴不必着急,等到明日,一切就都明了了,现在很晚了,我也要睡了,要不芸晴留下,陪着姐姐休息吧。”芸曦怕芸晴心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让情况更加复杂,只能留下芸晴,况且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睡,在这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些心慌,有妹妹在身旁入眠,想必会安稳许多。
芸晴高兴的点点头,说道:“我早想和姐姐一起睡了,只是父亲不同意,此时刚好父亲不在家,姐姐病也好了,现在马上睡。”说完就立刻躺下,闭上了眼睛,芸曦笑着摇摇头,说:“真是个孩子。”完了也躺下,看着身旁已经进入梦乡的芸晴,自己也闭上了眼睛,现在担心也是无用,一切顺其自然,总有解决的办法,自己心境也平和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管家让婢女来叫醒芸曦,婢女恭敬的说道:“二小姐,老爷在郡守府遇到了些麻烦,管家请二小姐主持大局。”芸曦早就醒了,正在梳妆,看着自己垂下的长发,清秀的面容,去掉了厚厚的眼镜,还有红色写着必胜的头箍,原来这才是自己,自己也是拥有绝世容颜的,情不自禁的说道:“原来我是这个样子,看得我都心动了。”芸晴听到,在背后环抱这芸曦的脖颈,笑着说道:“姐姐连这都忘记了,你可是我们东陵郡第一美人呢,肤若凝脂,羽鹅眉,桃花腮,杏眼巧鼻,我都很羡慕呢,只是。”芸曦看芸晴欲言又止,笑着问道:“这是什么呀。”芸晴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姐姐如同母亲一般,继承了她绝世的美貌人品,但也随了她的体弱多病,真是可惜啊。”芸曦转过头,看着眼中含着泪水的芸晴,说道:“芸晴,我已经恢复了,生病晕倒也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看你这样,姐姐会伤心的。”芸晴擦干眼泪,勉强的笑着,说道:“芸晴不要姐姐伤心,管家有事等着我们呢,穿好衣服我们就去吧。”
婢女立刻进入房中,服侍两姐妹穿好衣服,打理好发髻,跟随身后,朝吴府前厅走去。
进了前厅,管家看到芸曦自己走了出来,立即招呼身边的小厮,骂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立刻把府门关好。”芸晴听到后,心中有怒气,责问道:“你这管家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姐妹给父亲丢脸,见不得人吗?”芸曦立刻伸手拦住了芸晴,让她不要再说了,芸曦对芸晴说道:“管家做的很好,理应如此。”芸晴有些不懂,满脸疑问的看着芸曦,管家给两人行礼,说道:“二小姐睿智。”芸晴拉着芸曦,想求一个答案,芸曦摸了一下芸晴的头,说道:“大家都知道我生病昏迷,想必父亲也是以此为由头,想将婚期拖个一年半载,再谋打算,但是郡守家应该是不允许的,想以此为由,要挟父亲,所以管家昨日让下人们清点古玩字画,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已经醒了,还能下床走动,父亲必然会落个欺瞒的罪名,只是我不明白,即便是受到要挟,给些金银就好,为何要清点所有财务,郡守的胃口不会那么大吧。”管家回答:“二小姐说的一点不错,只是用来要挟老爷的由头不止是二小姐的婚约,还有陛下的旨意。”芸曦面色凝重,问道:“陛下什么旨意,与我小小的吴府何干。”管家继续说道:“本来是与吴府无关的,都是郡守推波助澜,这几年边城要塞屡遭西域蛮荒大军洗劫,陛下震怒,打算启大军讨伐,但是钱粮不足,下令让每个郡的富户出纳钱粮,如果不给,全部充军,我们东陵郡是东南大郡,数额也非常庞大,郡守将大半的数额都压给了老爷,所以这才清点府库。”芸曦有些愤怒,说道:“父亲再有家底,也无法承担全郡的钱粮,这郡守就是公报私仇。”管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芸曦想了想,对管家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搏,兴许能过了这关,你去准备马车,要最大最舒适的,我们姐妹要去郡守府走一遭。”转头对芸晴说道:“妹妹,你去准备些汤药还有梳妆的用具,再带些笔墨,我们一同出发。”二人点点头,都去准备了。
管家很快就找好了马车,问芸曦:“二小姐,这个马车如何。”这个马车有四匹马拉着,宽都有一丈,十分宽敞舒适,芸曦点点头,小声的问管家:“陛下的旨意是否只有缴纳钱粮,若不缴纳全家充军?”管家点点头,说道:“陛下旨意确实如此,没有其他。”芸曦看着天空,笑了笑,说道:“现在就是个死局,那我们就拼一次,想必郡守为了害父亲,并未将陛下旨意公开,那你多找些靠得住的小厮,将陛下的旨意散播出去,然后加一条,若是积极缴纳者,三年一次的府郡孝廉考核优先考虑。”管家头上冒出了冷汗,问道:“二小姐,将陛下旨意散播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孝廉考核,旨意并没有说出来,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处置啊。”芸曦笑了笑,说道:“这事情搞得全郡都知道,这样的谣言郡守肯定不会上报,旨意是下给他的,出现了偏差,陛下会不会先处置了他,至于其他富户的压力,那就得他自己承受去吧,还有,把郡守让我们缴纳大半也散播出去,他们就会认为,这是郡守和父亲的谋划,下一次孝廉考核的位置是哥哥的,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消息是我们吴府放出的。”
管家狠狠的点点头,说道:“老奴自小就在吴府,已经快五十年了,必与吴府共进退,小姐放心,我立刻找机灵的小厮,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芸曦笑了笑,说道:“不着急,等全郡都知道的时候再去不迟。”
芸曦自己也清楚,这个谋划漏洞很大,只要富户先去问过郡守,那就不攻自破了,她就是在赌,毕竟人要是有钱了,权利的诱惑更大,赌的就是他们的贪婪。
张雅沁三声鸡鸣就起身了,送走了去打猎和田地的王家夫妇后,自己找了个小木凳,开始了发家致富的理想。
几个时辰,雅沁就已经做好了不少的泥人,个个都是栩栩如生,衣着打扮也是各不相同,有穿着古代衣裙的,还有田间劳作的,当然还有几个现代服侍的。雅沁心想,既然已经用了游历过西域诸国的人设,那就再搞几个伊斯兰风格的泥人,只要做工精巧,设计够特别,大家一定会喜欢的。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天的劳作,雅沁有些腰酸,站起身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没有铁盘,雅沁就找了一块厚木板,把十几个泥人小心的摆好,在院子的角落找好一块空地,添好干柴,搭起木架,生起火堆,进行最后的工序,只要烘干了这些泥人,就是完整的作品了。
王家大姐先回来了,看着脸上挂着满意笑容的雅沁,笑着走了过去,问道:“雅沁,怎么样,做了多少泥人。”雅沁指着火堆,回答说:“一天下来也就做了十来个吧,等烤干了就完成了。”
王家大姐蹲在火堆旁,看着那些泥人,说道:“做的真精致,很多泥人的样子和衣服我都没见过呢,过两天就是我们平川县的赶集时间,会有很多人的,到时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雅沁高兴的说:“真的吗?那我趁着还有两天,多做一些,希望大家都能喜欢。”
王家大姐笑着,拍了一下雅沁的肩膀,说道:“这么心灵手巧的好姑娘,以后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小伙子呢。”雅沁满脸通红,害羞的低下头,小声说道:“我都还没想过呢。”
雅沁有怎么会没想过,在破碎之门,看到了很多碎片的画面,策马奔腾,遨游天地之间,这样的自由就是她想要的,只是与她一同飞奔的那个身影是模糊的,只知道有伟岸的身躯,模糊的样貌,仍能看出那睥睨天下的眼神。
时间过去了很久,王家大哥还没有回来,王大家也吃不下饭,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呆在哪里都觉得不合适。
雅沁安慰道:“王大姐,你不要着急,王大哥肯定就在回来的路上,就快到家了。”话音刚落,王大哥回来了,王大家回头笑着对雅沁说:“你说的真准,当家的果然就回来了。”
王大家招呼王大哥坐下,问道:“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没有猎物也没事,要早些回来,别让我们担心。”王大哥叹了口气,说道:“午后时分,我遇到了一头雪狼,那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皮毛定能卖上好价钱,也能给你做两件新衣服,可惜它速度太快,我跟丢了。”说完,有些懊悔的低着头,不停的叹气,王大姐回答说:“没事,错过便错过了,以后还会有的。”王大哥突然抬起头,飞快的吃完饭,说道:“不行,我要再去,夜晚它肯定出来,你们休息吧,明早前我就回来。”说完,拿着弓箭和腰刀,出了门,王大姐赶忙起身阻拦,只抓住了他离去的背影。
失落的走了回来,嘴里一直说道:“世道艰难,世道艰难啊。”看着雅沁,说道:“雅沁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雅沁点点头,说:“王大哥肯定一早就带着雪狼回来,别太担心了。”说完,收拾好已经烤干的泥人,就进屋休息了。
雅沁看着这些泥人,打算明天多做一些,等有了钱,大家的生活就会变好的。
小厮们都已经回来,告诉管家,消息都已经散播出去,郡里的富户们都在清点家中的财物,有些已经休息的家中,也变得灯火通明。